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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他只知道用力拽著江潮生的胳膊,然後繞身當過去,江潮生還來不及反應,就看見背對著他靈澤猛然突出一口血,直接倒進江潮生的懷裡,左胸處被子彈擊穿。
恰好綁好幾個僱傭兵的鄔子云和梁少友轉身往回走。
轉身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兩人臉色一變,趕忙大步過去。
“我…”
靈澤感覺心口處格外的疼,他的視線越發渙散:“…有壞人……”
江潮生渾身有些發冷,他抱起靈澤,腳步有些慌亂的朝黑色路虎走去:“梁少友,快!
開車回千客家!
快!
快!”
躲藏在山上的僱傭兵看見殺錯人之後,臉色陡然一變,跟隨著掛在胸口的攝像頭都隨之一晃。
遠在市中心被羅文穩穩拿在手心裡杯子陡然摔落,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起身扯下一旁的外套朝外走去:“所有人跟我出發,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靈澤帶回來!”
黑色路虎車內氛圍一片凝重。
梁少友一個為了遵守現代規則秩序把交通條例翻看一千遍背到熟都不能再熟的人,此刻一腳踩著油門飛速朝千客家駛去。
後車座上。
沈曼沉著臉色,從備用醫藥箱裡拿出工具想盡辦法給躺在車椅上的靈澤止血。
文物確實和人類不一樣,人類在被打中心髒後,根本沒有存活的可能性,但文物不一樣,除非傷及頭部,不然都會有一個小時的緩沖時間。
胸口處不斷往出溢著血,靈澤覺得又累又疼,他的頭被江潮生抱在話裡,很溫暖,是他曾經幻想過的溫度。
他不知道文物被打中心髒後能活多久,但沒有像電視劇裡那樣立刻去死也能明白過來自己和人類微弱的不同,他能感覺到生命的流逝。
他努力睜大眼,卻只能看見江潮生的下巴:“…江潮生,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會。”
江潮生垂下眼,帶血的手摸了下他的臉,眼底明明沒什麼情緒但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讓人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回去讓沈曼給你做個手術,等手術結束,你就醒了。”
靈澤有些精神不濟的垂下眼:“這樣啊。”
身上的痛感似乎也在一點點減輕,不,並沒有減輕,是因為他太累了,太想閉眼了,所以那些疼痛被大腦自動忽略,就在他想要閉眼的前一瞬間,額上傳來一抹冰涼的觸感。
似有所絕般,靈澤重新蓄力睜開眼。
只見下一秒,江潮生便親上了他的唇,如呢喃般低聲說著:“別閉眼。”
靈澤:“我很累。”
江潮生又親了他一下:“那我們聊聊天。”
江潮生說要聊聊天,但又沒有主動帶起話題。
靈澤只好冥思苦想,好一會兒才想起一個有意思的事情,斷斷續續的說著:“我之前看電視劇、主角死的時候、她喜歡的人都會向他表白……”
電視劇里人還活著的時候男主就是愛女主愛到死去活來都不肯說,非要等女主臨死之際才哭喊著說愛。
當時和沈曼一起追劇的時候,兩人吐槽這種劇情吐槽了很久,但遇到類似的還是沒忍住看了下去,於是兩人就自稱是小土狗,就愛看這一口。
靈澤想到這裡沒忍住笑了下,然後便被嗆入了一口血,重重咳嗽了好幾聲,在江潮生的安撫下繼續說:“那你呢、江潮生、我很、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江潮生說:“你說我是你的信徒,那你就是在追我,你得追到我,我才能說喜歡你。”
專心止血的沈曼不由得詫異抬眼一瞥,不知道是驚訝他居然能說出喜歡這兩個字,還是驚訝他居然讓靈澤追他,但無論哪種原因,這話聽起來都挺不要臉的。
坐在副駕滿臉擔憂的鄔子云聽見這句話陡然生出一股荒謬感——不是大哥,人家都這樣了,你說一句喜歡能怎麼樣?你很高傲嗎???
但緊接著便是對兩人這種若有似無的噁心關係有了某種見解,以至於他忽略了從他上車開始就發現的一個異樣:
車裡的人看上去對靈澤非常緊張但卻沒有對臨死之人的那種緊張,就好像是一個普通的小小的受傷而已。
當他的目光從後視鏡收回,落在前方時,車猛然減速,一車人都齊齊向前靠去。
不等車裡人開口,梁少友盯著從右邊冒出來試圖超車別停他們車的白車,冷聲道:“老闆,是羅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