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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望保持沉默，沒有出聲。
&esp;&esp;靜靜陪著此時無法表達出自己內心感受的穆湛禮。
&esp;&esp;不知過了多久，林望說：“如果我們經歷過的創傷，語言無法描述，記憶一直無法整合，那麼創傷就會一直存在。用不同的形式來侵襲我們的大腦和生活，無論是噩夢還是閃回。”
&esp;&esp;“不是創傷，是我的錯……”
&esp;&esp;“腦子中存在的不一定就是事實。我們催眠，重新看一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不好？”
&esp;&esp;“沒用的。”穆湛禮搖搖頭，將臉從手心裡挪出來，“都沒用。你們當精神科醫生的，就是擅長粉飾太平，歪曲事實。”
&esp;&esp;“穆湛禮，歪曲事實的是你。那些過去不應該困擾你的現在。”
&esp;&esp;“別說了。”
&esp;&esp;“會好的。”林望看著面色低沉的穆湛禮，“你已經在改變了。你來找我，沒有拖延和遲到。你其實還是渴望好起來。”
&esp;&esp;穆湛禮沒有回答。
&esp;&esp;林望盯著穆湛禮，想起昨晚社群醫院偶遇，他問：“你也交了新朋友，不是嗎？”
&esp;&esp;穆湛禮微抬眼皮。
&esp;&esp;“昨晚那個姑娘，你幫她拎了一隻貓。出門的時候，你細心地幫她推開門。如果我猜得沒錯，她坐你的車，還得需要你扶一把。”
&esp;&esp;“鄰居而已。”
&esp;&esp;林望目不轉睛，接著說：“那你也比我厲害，我現在都不知道我鄰居是男是女。”
&esp;&esp;穆湛禮說道：“我的鄰居？她就是個煩人精。”
&esp;&esp;穆湛禮眼前浮現出童妍那張臉，他沒有意識到他嘴角向上微微彎起的弧度。
&esp;&esp;若不是足夠仔細，是注意不到的。
&esp;&esp;林望將穆湛禮無意識的微表情收入眼底，他說：“但是你好像並不煩她。”
&esp;&esp;“誰說的？”
&esp;&esp;林望失笑，沒有回答，他將話題步入正軌：“來都來了，我們去催眠室吧。”
&esp;&esp;說完，林望注視著穆湛禮。
&esp;&esp;等了或許有半分鐘，才聽到穆湛禮輕輕的一聲：“好。”
&esp;&esp;半小時後，穆湛禮從催眠床上驚醒。
&esp;&esp;催眠才進行到一半，穆湛禮軀體出現強烈應激反應。
&esp;&esp;渾身冷汗，心跳加快，肢體發僵。
&esp;&esp;林望不得不喊了停。
&esp;&esp;靜靜等待穆湛禮恢復。
&esp;&esp; 你不要就扔了
&esp;&esp;林望給穆湛禮倒了一杯水：“沒關係，這是很正常的。多試幾次就會好。”
&esp;&esp;穆湛禮接過水杯一飲而盡，將紙杯丟進垃圾桶，拿起外套起身。
&esp;&esp;臨走之前，他對林望說：“我說過了，沒用。不用再試了。”
&esp;&esp;穆湛禮拿了藥便離開了醫院。
&esp;&esp;回到辦公室，林望給陳守義撥了電話。
&esp;&esp;“陳局，今天阿禮按時來醫院了。我根據他對之前藥物的反應，給他換了藥方。也嘗試給他催眠了，可是失敗了，一想起在西緬的那些經歷，他就會有應激反應。不能著急，得慢慢來。”
&esp;&esp;陳守義沉默了一會兒，嘆息道：“辛苦你了，林醫生。”
&esp;&esp;林望想了想說：“他需要放下過去，專注當下的生活。陳局，我是他的醫生，理應和他保持生活距離。您多關心他，我懷疑……他還是有輕生念頭。”
&esp;&esp;那邊又是沉默，陳守義說：“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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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童妍和喬思安吃上火鍋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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