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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驚訝的問:“是我姐的意思?”

顧辰風搖了搖頭,眸光深沉的盯著我。

我被他盯得莫名的有點心慌,暗暗垂下眸,我低聲問:“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你懷疑你姐是裝病的,對嗎?”顧辰風語氣平靜的問。

我的心卻是猛地一跳,下意識的抬眸看他。

他臉色平靜,眸色幽深,用低沉的嗓音又問了我一遍:“你懷疑你姐是裝病,對麼?”

“你……你怎麼知道?”我驚訝的問。

顧辰風低笑了一聲:“我又不是傻子,你們今天在飯桌上表現得那麼明顯,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我靜靜的盯著他,低聲問:“我懷疑我姐,你生氣了對麼?”

“你從哪裡看出我生氣了?”顧辰風玩味的盯著我,深邃的眸光帶了一抹銳利。

我一時啞然,是啊,他此刻的心情看起來還不錯,完全沒有生氣的跡象。

我抿了抿唇,低聲道:“我以為你會生氣。”

“你總是你以為。”顧辰風衝我沒好氣的低吼了一聲,說,“要不是你的你以為,我們也不會分開四年之久。”

我愧疚的垂下眸,低聲說:“對不起。”

顧辰風捏著我的下顎,強迫我抬起頭,他看見我的眼睛裡,沉聲道:“‘對不起’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你以後記住,人們的自以為有很多時候都是錯誤的。”

我點了點頭,頓了半響,疑惑的問他:“那我姐,她是自己同意讓別的醫生來給她檢查麼?”

“不,請醫生來是我自己的主意。”顧辰風沉聲道,“她並不知曉。”

我震驚的看著他:“你……你也認為她是裝病麼?”

顧辰風搖了搖頭,他沉默了半響,看著我說:“當初,你們一家遭遇車禍,我將重傷的她送往了美國,並讓自己很信得過的一個屬下過去照料她,那名屬下名叫阿東,他會定期給我彙報你姐的病情,你姐在那邊的大小事務也都是他一手操辦的,如果你姐真的是裝病,那隻能說明阿東背叛了我。”

我的心微微一沉,緊緊的盯著他,他一定很不希望自己曾經很信任的那個人背叛自己。

半響,他忽然嘆了口氣,鬆開我,轉身靠在洗手檯上,語氣平緩的說:“不過前不久,阿東去世了。”

“啊?”我驚呼了一聲,怔怔的盯著他,“怎麼會去世呢?”

“他是死於一場車禍。”顧辰風掏出了煙盒,他抽出了一根點燃,低聲說,“四年前,你姐回來之後就沒有再去美國,不久之後,阿東也回來了,並將查理醫生也帶了回來,這四年,查理醫生一直作為你姐的主治醫生跟隨著你姐,阿東則繼續成為我的屬下為我辦事,只是前不久,他車子的油箱漏油爆炸,整個人都沒了。”

聽著顧辰風的話,我驚駭不已,忽然覺得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我握緊他的手,看著他低聲問:“你是不相信阿東會背叛你,所以你也就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我姐的病情,對麼?”

顧辰風沒說話,只是沉默的吸菸。

現在想想,在當時,我姐算是顧辰風很重要的一個人,他既然能派阿東去照顧我姐,並將我姐隱藏得這麼好,足以可見他真的很信得過阿東。

良久,我低聲問他:“既然你不懷疑阿東和我姐,那你為什麼還要悄悄的給我姐請別的醫生來?”

顧辰風看了我一眼,忽然淡淡的笑道:“你不是懷疑你姐了麼?如果你姐是真病,那麼正好也可以藉此次機會打消你心中的疑慮;但如果……你姐是裝病,那也只能說明我顧辰風曾經信錯了人。”

我的心微微的緊了緊,下意識的看著他平靜的側臉。

他心中到底是希望結果是哪一種?

如果我姐的病是真的,那麼我姐將真的時日無多;如果我姐是裝病,那麼便證明他曾經很信任的兄弟欺騙了他。

其實無論是哪一種結果,對他來說都是難受的吧。

*****

翌日早上,送點點去學校之後,我以為他順道會去公司上班,沒想到他卻載著我直接往家的方向開,還對我說了一句我以為是幻聽的話。

他說:“莫筱雨,我來教你開車吧。”

我愣愣的盯著他,頓了良久,不確定的問:“你……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顧辰風好笑的看著我:“我說,我來教你開車,以前不是答應過要教你開車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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