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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沒好氣的指了指那口井道:“張胖翁,雷公嶺的事情我推算了一下,應該就在近日了。這冥龜和龍女屍也沒工夫收拾。就交給你了。”
只不過胖頭這個先祖看起來明顯要靠譜很多。他跳出井來二話不說,摸出一支符筆就著硃砂,趴在水井旁邊的石板上開始塗畫。片刻功夫就畫好了一張複雜的符篆。
完工之後,我立刻認出這就是後來見到覆蓋於井上的那道封印符。沒想到還讓胖頭猜中了。還真是他們家的路數。
果然,老年版胖頭叮囑趙挺之。讓石匠沿著他畫的紋路陰刻出來,然後填上硃砂後把這塊石頭挖出來覆在井上。
一切都和後世我所見到的事情相契合。只不過讓我不解的是,那首城隍娶親的童謠和那半幅印章為何會透過趙挺之傳承下來?
這會兒功夫,老乞丐已經抽出一把筮草鋪在地板上占卜起來,這筮草色如黃金,一看就不是普通貨色。
筮法佔卜準確的說起來。也是我平陽一脈所創。巫咸,唐堯時人。以作筮著稱,能祝延人之福疾。知人之生死存亡,期以歲月論斷如神。堯帝都敬之為神巫,並封為良相。《列子》雲:黃帝時“有神巫自齊來,處於鄭命巫咸”。而《呂氏春秋?勿躬》中也有記載“巫彭作醫,巫咸作筮”。
相傳黃帝出戰之時,亦要請巫咸作筮卜禍福。
雖然筮法到我這輩的時候早已失傳,但看老乞丐鋪草的手法,雖然有周易記載的大衍筮法的“分二、掛一、揲四、歸奇”等尋常手法,但是還有一些手法我壓根就沒見過,因此我推斷這就是巫咸所創的古筮法,據說可算推算千年因果。
老乞丐撿筮的動作越來越快,嘴裡不住的嘀咕,臉上也逐漸露出興奮之色,最後將手中和地上的筮草一抹,哈哈大笑三聲:“通了通了!”
張胖翁疑惑的看著他:“不便秘了?”
老乞丐得意的擠擠眼睛:“天數五十,大衍四九,如今藏著的‘一’來了,又逢‘臨’和‘天授’兩象”,他環顧了四周,哈哈笑道:“如果我沒算錯的話,應該是有小友借奇物遁古,有些話咱們可以當面面授機宜,只是不知道是你我誰家的後人。”
聽了這話,我渾身一顫,這種穿越空間和時間的相會太神奇了。我恨不得立刻現身與兩位先祖把酒言歡,再不濟也問問雷公嶺是怎麼回事。
只可惜我此刻無形無色無相,身不能自己。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強烈的念頭捲起了兩人前面的樹葉兒,打著卷的飄舞,就像是我此刻藉著這種奇怪的方式與千年前祖先溝通的心情。
見著樹葉打著卷的飛上飛下,老乞丐指著樹葉兒笑聲更大了:“應了應了,不會錯了!”
老乞丐重新攤開筮草,一邊撥弄一邊自言自語道:“影壁留相不足以指引迷津……恩?趙挺之倒是個重要環節,居然還需個引頭?那我就隨便賦詩一首,讓我想想以什麼為題呢?”
“賦詩這種事我略擅長,且心中已有腹稿”,胖頭的老祖宗打了雞血一般站起來來回走動,醞釀好之後停下來唸道:”文水長,文水黃,文水橋下娶新娘;城隍廟,城隍笑,城隍迎親坐了轎。兩隻蟹,三個鱉,一群魚兒送親忙;嫁妝無,聘禮足,不收財喜不拜堂……”。
“好溼好溼,張胖翁果然是才高八斗出口成章”,兩人互拍一頓馬屁之後,我家老乞丐祖宗看了看井沿上月亮井三字,撫須總結道:“……笛兒歡,喇叭響,洞房就在月亮上。”
聽了這首熟悉的打油詩,我幾乎有噴血的衝動,沒想到我們折磨了我們這麼久的東西,讓我們反反覆覆拆字解字的東西,竟然就是這樣子被製造出來的!更讓人懊惱氣氛的事,這兩人隨口掐出的打油詩,似乎並沒有什麼實在的意義。
就好像……這兩位老祖只是單純的想寫個打油詩而已。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可能就是老乞丐所說的引頭,在千年之後這種冥冥中的力量,讓我們偶然聽到這首打油詩,最後才成功把我們引導到這條正確的線索上來。
看得出來,老乞丐是真的壓根就沒在乎這首詩的內容,叫來趙挺之用四川話念了一遍道:“挺之,這首城隍娶親詩你務必世代傳承下去,現在種下這個因,必須由我們的後輩來解決這個果。”
老乞丐看了一眼面前的筮卦,摸了摸腦袋道:”引頭似乎還是不夠啊……“,他順手從懷裡摸出一塊黃綢,”嗤啦“一聲一分為二,裝了一半到懷裡,剩下的一半丟給趙挺之:”記得死了之後把這個陪葬進你棺材。”
他的目光竟然朝我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