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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兒解釋清楚,我心裡一陣慚愧,是我太小心眼兒了,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老頭兒大費周章的帶我們來找丁寡婦,我們卻對他處處防範。
張蕾蕾喘了半天氣,漸漸緩了過來,只是剛才受到驚嚇,臉色顯得很蒼白,脖子上被丁寡婦抓的地方傷口還在流血。
老頭兒突然嘆了口氣,說:“你們的索魂紅繩是解了,可能不能順利走出二龍村,又是個大問題。”
老頭兒帶我們出了老龍頭的石洞,他關閉了石洞門,便領我們下山去。
路上我才想起來,老頭兒幫了我們天大的忙,我們連他名字都不知道呢。於是,我拖著張蕾蕾給他老人家鞠了一躬,問他尊姓大名。
老頭兒聽我問他名字,撓著後腦勺想了半天,說他姓丁,名字早就在丁寡婦啃了他半張臉後給忘乾淨了,也沒人記得他真名兒了。由於他這麼多年一直穿一件舊長衫,村裡人都叫他丁老袍,他也就當這是他真名兒了。
我們頂著濃重的夜色下山。張蕾蕾脖子上的索命紅繩解掉了,雖說村裡可怕的死亡詛咒還縈繞在我們身上,可我心裡一點不覺得恐懼,相反還非常放鬆。那根索命紅繩一直沉甸甸的的壓在我心上,現在一下子沒了,我整個人都輕的要漂起來,甚至有的不相信眼前的事實,這麻煩的繩子那有那麼容易掉啊。
一路上,我甚至哼起了輕快的歌兒,跑調跑的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張蕾蕾跟我後面咯咯的直笑,拿手指猛戳我,笑我不怕醜。
丁老袍搖頭嘆氣,說:“你們這半大孩子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都死到臨頭了,還嘻嘻哈哈的。我老頭子都快活到土裡了,還這麼怕死,你說這世道。”
我們下山到村子裡,已經是凌晨三點了。丁老袍說這個時間祠堂我們是不能去了。他帶著我們找了一間土瓦民房,說這土瓦房是目前村子裡最乾淨的房子了,死的人少,勉強可以住,要是明天我們還沒什麼事兒,就趕緊出村子。
我一一答應著,丁老袍臨走的時候還嘀咕著:“救一個,送兩個,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我對丁老袍嘴裡的那個他心存疑惑,本來想問問,看丁老袍行色匆匆,也沒跟我們再聊下去的意思,就只能作罷,我想明天再找他也行。
丁老袍給我們找的地方是一家土磚瓦房,一進兩房的那種。房子非常破舊,連窗戶都是報紙蒙上去的,報紙一層土黃色,看起來特別骯髒。我們進了廳,把爛木門反扣上,找了一間相對乾淨的房間做休息用。
那房間裡有一張老式雕花牙床,已經爛的不像樣子,木頭一摸一把粉末。除了牙床,另有一張五屜櫃,一張梳妝檯,和幾張大紅漆的椅子,都爛的不像樣子,漆掉了一大半,露出裡面腐爛掉的木頭。
總之,一切都顯示出一種衰敗、陳舊、腐朽的氣息。
牙床上還撲了被子床單,不過已經落滿灰塵,想來是很久沒人住了。我把被子床單拿下來清理乾淨了灰塵,張蕾蕾又從自己揹包裡拿出一張旅行毯墊著,就打算把這張床作為我們臨時的棲身之地了。
這種環境對我來說還算好,我小時候在鄉下叔叔家呆過一陣子,住過這種破房子,可張蕾蕾就不一樣,她們家從小家境優越,我有點替她難受。
張蕾蕾合衣躺在床上,我見她都打理好了,便推開門去對面房間。
張蕾蕾叫住我,說:“我怕--”
手電光下,她大而清澈的眼睛裡覆蓋著一層淡淡的憂鬱,讓人很難拒絕她的任何要求。特別是那兩個字,不由得讓我心頭一熱,即使再疲累,也想留下來保護她。
我說:“你脖子上的紅繩已經解開了,那些孤魂野鬼也不會再煩你了,你大可以安安心心的睡覺,我就住隔壁,有事兒你喊我,我睡的很輕的,沒事。”
張蕾蕾沒說話,合上了眼睛。我心裡掙扎的厲害,真想留下來陪她。可是在這樣寂靜的夜裡,面對這麼美好的姑娘,我必須剋制住自己更進一步的靠近她。因為我知道我只是屌絲一枚,而她是富家千金,屌絲是沒有明天的。
我替張蕾蕾帶上門就出去了,自己在對面房間簡單整理了一下,一陣倦意襲來,我直接撲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就聽到門外有人在抽抽泣泣的哭,聲音很壓抑。我正處於半睡半醒狀態,起初以為是在做夢,可是聽著聽著老覺得不對勁,腦子突然清醒過來,窗外依舊漆黑,那壓抑的哭泣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特別真實。
我仔細聽著,覺得聲音就在房間外面,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