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殘河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一回頭,就看到趙一平盯著臉上的傷一臉仇恨的走過來,他身後跟著七八個學校有名的混混,擺著四仰八紮的造型把我和張蕾蕾圍住了。
張蕾蕾衝趙一平道:“趙一平同學,你這是幹什麼,上午楊曉天打了你,那也是你動手在先。你們要再欺負人我就找老師了啊。”
趙一平手一揮,道:“拖進弄堂裡,給我打!”
一幫小混混得了將領,率先拖開張蕾蕾,其他人拖著我直奔校門口不遠處的老式弄堂裡。任憑圍觀學生老師奇多,沒一個人敢出來阻止的。
張蕾蕾在後面大喊:“你們要亂來我就報警了啊。”
趙一平他們充耳不聞,一群人把我拖進黑咕隆咚的弄堂角落裡,亂拳亂腳就揍了下來。此刻弄堂裡依稀有幾盞掛在昏暗的老式路燈,光線陰暗昏黃,照在一切事物上都是灰濛濛的不真實,彷彿落了一層厚灰。
我在這幫人的拳腳招呼下,被揍的七葷八素,疼到了骨頭裡,早沒了上午那番神勇。
我躺在青石板地面上,身體本能的蜷縮成一團,像只碩大的龍蝦,任憑這幫人把年輕的怒火招呼在我身上,我毫無反抗之力。
趙一平邊打邊罵,揍到幾近癲狂。
就在這時,有個小混混失聲叫道:“平--平哥--你看看--那是什麼?”
一眾小混混都停了手,趙一平又在我身上補了兩腳,吐了我一口唾沫,罵道:“操,小猴子,你他媽見鬼了,哭哭嚷嚷幹嘛呢?”
趙一平話還沒說話,一幫小混混就炸開了,個個嚇的鬼哭狼嚎縮在弄堂角落裡。我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躺地上朝那方向看過去,頓時頭皮一陣發麻,就看到一個影子正一點點的從弄堂陰影裡爬出來。
先是一隻帶血的手,跟著露出了一顆滿是亂髮的腦袋,亂髮卷在一起,上面全是凝成塊狀的血疙瘩。那手纖細修長,看來是個女人。女人慢慢從黑暗中爬出半個身子,我見她一身紗裙,裙子幾乎被鮮血染成了血衣。更可怕的是,她另一隻手從胳膊處被人斬斷了,骨頭皮肉還黏連在傷口上,看的我心裡一陣發憷。
她一直就這麼爬著,由於臉貼在地面上,我看不到她的面容,只能看到一頭亂草似的血色頭髮。
趙一平看到這幅情景,也嚇個半死,跟那幫小混混縮在一起不敢動彈。
女人從黑暗中完全爬出來,更驚悚的一幕出現了,她不但沒有右手,甚至一雙腳都被人砍去了。女人下半身只剩下一副拖滿血的裙下襬,直拖的青石板路面上滿是血痕。
女人爬到距我們不到十米處,正是路燈光最亮的位置,昏黃的光芒將她襯托的無比猙獰恐怖,饒是我見過一些世面,心裡也忍不住害怕。
那女人突然在路燈光下抬起頭來,我頓時就看到她的臉,那是一張無比猙獰扭曲的臉。她的臉型其實很不錯,是標準的鵝蛋臉,不過臉上有四五處疤痕,像是被菸頭燙出來的,嘴角掛著長長的血痕,整張臉像在血裡泡過,全是褐色的血跡。
有個小混混突然失聲尖叫道:“這--這不是--昨晚那女的--”
趙一平怒喝道:“閉嘴!”
又有個小混混說:“平哥,咱們不是把她埋了嗎,她怎麼還活著,真活見鬼了--”
趙一平再次怒喝:“你他媽閉嘴,別說了。”
我強忍著渾身疼痛,從地上爬起來,退到弄堂屋角。這片老房子年頭久遠,不少房子已經成了危房,已經很少有人住了。要不是拆遷條件一直談不攏,這片老弄堂早就拆掉蓋高樓大廈了。現在也就九十點鐘,弄堂裡一片漆黑,只有遠處隱約有幾乎人家還亮著燈光。
我雖說很害怕,到底也是此道中人,腦子還算清醒。這女人的樣子很不對勁,一個正常人手腳被砍成這副樣子,連傷口都沒包紮止血,不可能還有力氣爬這麼遠,早因為失血過多休克過去了。
而且從這幫小混混的話裡我聽出了點什麼,他們昨晚就見過這女人,還把她埋了,難道女人這副樣子跟趙一平有關?
我正想著,冷不防頭上捱了一記悶棍,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
我是被張蕾蕾焦慮的呼喚聲叫醒的,我睜開眼睛,弄堂裡的路燈依舊昏暗,不知什麼時候下過一場小雨,青石板路面上變得溼漉漉的。我渾身疼的不行,張蕾蕾把我扶起來,一個勁兒問我怎麼樣。
我醒了醒腦子,那女人的可怕樣子還歷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