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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佈下的定魂陣與老道士的蛇城局正在互相博弈,蛇城局雖然厲害,可惜我們所處的位置既不在風水局內,又不在它的人、鬼門上,所以它的力量便大打折扣,我的定魂陣才能跟它一博高低。
在博弈中,我漸漸發現上清源訣的重要性,只要我稍有怠慢,蛇城局起的陰風就強一分,張蕾蕾的身體也會明顯產生某種變化。那粽子人朝我走過來的時候,我心裡緊張萬分,時不時拿眼神票他兩眼,但唸誦上清源訣卻一點沒耽誤,反而越念越快,張蕾蕾的臉色和呼吸逐漸得到恢復,那粽子人走到距我不到十米距離的時候,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這時,張蕾蕾的睫毛動了動,好像就要睜開眼睛了。我在心裡默唸,死老李木匠,你他媽跑這麼快趕著投胎啊,不能讓我的張蕾蕾先醒過來嗎,只要張蕾蕾恢復正常了,老子有的是時間陪你玩。
粽子人頂著呼嘯的陰風走到案檯面前,突然站住不動,就這麼直愣愣的望著張蕾蕾,我警覺的盯著他,丁老袍這廝抱著大紅柱子哆哆嗦嗦不敢鬆手,他就趴在粽子人身邊,我完全能理解他的恐懼。
粽子人立在飛沙走石中間,像尊泥胎雕塑,一動不動。他越是這樣,反而越讓我內心難安,總覺得這廝心懷鬼胎,在打張蕾蕾的主意。此刻的張蕾蕾定魂已經到了最關鍵時刻,我的定魂陣要是被破壞了,張蕾蕾立刻就會魂飛魄散,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我心煩意亂,幾次把爛熟於胸的上清源訣唸錯,張蕾蕾剛恢復血色的臉頓時又一片死灰,顫動的睫毛也不再晃動,嚇的我收斂心神,不再去看那粽子人。
過了片刻,我再瞟一眼祠堂門口,只見煙塵飛沙中,老李木匠的送葬隊竟然已經晃晃悠悠的進了大門,嗩吶、鑼鼓的哀樂無比悲傷的充斥著老祠堂,孝子賢孫扶棺痛哭,棺材由四名殮衣壯漢抬著,緩緩進入大門,門外響起轟隆隆鞭炮聲。
眼前的這一幕不像我在老李木匠老屋看的那般虛幻,整個場景非常真實,我敢肯定,這棺材、人、鑼鼓和紙人紙馬都是真的,看得見摸得著的真實。
我還特意看過這些人的臉色面板,他們渾身上下沒一點黑的,藉著明亮的月光,我能大致看出他們的面板不但不黑,也不太白,而是正常莊稼人的糙黃色。這就怪了,這送葬隊伍再次出現,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老道士的殭屍已經煉成了,整個送葬隊都是殭屍。但我看這些人身體顏色很怪,不似殭屍該有的細膩純粹,這跟半卷殘書中記載的很有出入。
我犯了難,張蕾蕾眼皮皺了皺,突然睜開了,我心裡一陣欣喜。張蕾蕾睜著眼睛直直的望著祠堂瓦頂,好像精神還沒恢復,眼神裡透著疲倦。
送葬隊走到案臺前,將棺材重重的放下,激的灰塵亂飛,嗆了我一鼻子,我連打兩個噴嚏,圍在張蕾蕾身邊的一圈兒蠟燭頓時就滅了。我心說不好,這幫人太他孃的陰損了,竟然用這種方式逼我停止誦經,我抱起張蕾蕾就往案臺後面跑。
我邊跑邊回頭張望,就看到兩個壯漢一起揭開棺材蓋,裡面爬出一個一身壽衣的老頭兒,我定睛細瞧,發現此人竟是老李木匠。老李木匠不是翻出棺材的,他雙腿直直的跳出來,出了棺材又跳了兩步,一直跳到牌位案檯面前,眼睛咕嚕嚕的亂轉。
我嚇的額頭冒汗,我果然沒料錯,老道士真利用蛇城風水局把殭屍給煉出來了。沒接觸過陰陽風水之前,我對殭屍的瞭解僅限於坊間傳言和影視劇,直到看了半卷殘經才知道,這殭屍是三界之外的東西,它沒有魂魄,一身骨肉堅硬猶如銅牆鐵壁,甚至能擋刀劍斧砍,端的是厲害非凡。
殭屍能活動自如,全憑嘴裡含了一口生氣,這口生氣乃是用陰陽術煉化出來的東西,含有五行相剋相剋的原理,也就是說,不同的殭屍,根據它們生氣的不同,可以定性為金、木、水、火、土五種,生克之理妙用無窮,殭屍就靠著五行之理所向披靡。
而且殭屍是靠風水局煉化出來的東西,是三界外的東西,不受天理迴圈限制,性質極其殘暴,一旦開了殺戒,基本上它們經過的地方就會片甲不留。
我抱著張蕾蕾躲進一堆亂屍之中,現在生死關頭,也顧不上害怕了。把張蕾蕾安置穩妥後,想到丁老袍這老頭兒,我又憂心起來,這老兒性子木,被陰風吹倒幾次後,他索性就摟著大紅木柱子不撒手,也不看看眼前環境,太坑爹了。
我把張蕾蕾夾在一堆屍體中間,又溜回案臺附近,躲在黑暗中張望,見丁老袍還龜縮在大紅柱子後面,掩耳盜鈴的真以為人家就沒發現他。老李木匠在祠堂前廳跳來跳去,鼻子一嗅一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