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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張公子練成神功，進階練氣後期！”東方芷心雍容一笑，縹緲輕盈的身姿落在地上。
這個少年，似乎總能帶給她意外的驚喜。
張餘生大功告成，星辰之力形成清流不住舒緩著經脈，渾身都充滿了酣暢淋漓，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全仗公主周到護法，最初看到這九天雷霆之時，我還以為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你埋頭往天雷上撞的時候，可沒看出你有半點害怕。”東方芷心無奈地搖搖頭，又好奇地望向張餘生：“張公子，芷心卻對你很好奇呢？”
“好奇？”張餘生搖頭道：“我一介凡夫俗子，有什麼值得公主好奇的？”
東方芷心秋波如水，凝視著張餘生：“但凡有大勇氣、大毅力者，必定有強烈的渴求之物，那麼張公子拼死所追逐之物，又是什麼？”
她想要知道張餘生的答案。
張餘生微微一怔，隨即搖了搖頭，失笑道：“我的答案，怕是要讓公主失望了。”
東方芷心目光灼灼地盯著張餘生，說道：“張公子但說無妨。”
張餘生目光逐漸望向天邊，嘴角帶著一抹苦澀：
“我所渴求之物很簡單，我只是不願意張家給人瞧不起，不願意自己給人永遠當廢材，不願意走進許家時，低頭給人當蒼蠅一樣驅趕.”
“尊嚴，我想要的，只是起碼的尊嚴罷了。”
“如果可以，我還想要許家的一個道歉；如果還能在貪心一點，我還希望依笙能夠過得幸福，哪怕她最後選擇的不是我，我至少希望，她不要因為現實的無形壓迫，而選擇心甘情願做了命運的土偶木梗，淪為滾滾紅塵的浮華，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就這樣決定了她的一生。”
哪怕.
哪怕她最後選擇的不是我。
張餘生牽動嘴角，想要盡力笑一笑，喉嚨卻給什麼哽住似得，完全笑不出來。
依笙所謂的一生，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她應該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因為她是自己，從小就愛上的那個人啊！
東方芷心怔在原地。
張餘生嘴角那一抹苦澀的笑容，竟讓她鼻尖有些發酸。
這個少年，拼盡了性命去死死追逐，最後想要的竟然只是這樣簡單的東西？
一個道歉，一個兒時的念想，一個少女的幸福
她突然有些不忍心，她不忍心告訴張餘生：僅僅是這樣簡單的要求，你也不可能做到。
但她還是決定告訴張餘生真相，哪怕這樣的現實過於殘忍。
於是，她開口了
“你做不到的。”
“許家不會向你道歉，這關乎一個家族的名譽，許家哪怕落魄至斯，也不會像你區區一個練氣期少年低頭；許依笙也不會幸福，聯姻的不是她與孫瀟，是整個岷江派和許家，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她只有向現實妥協。”
“這就是最後的結局，是現實，是你最後不得不認可現實。”
江雪盈在一旁聽不下去，忍不住出言道：“師姐，你怎麼可以這樣”
東方芷心面無表情，她何嘗願意做這個惡人？
但她只能在此刻勸張餘生清醒，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張餘生越陷越深，不論是許家，還是岷江派，都不是一人之力可以對付。
她不願意張餘生在某一天，不明不白的死在這兩大勢力的手下，屍體第二日從江南某條河流裡給人撈起，再給人當成無名屍體扔進亂葬崗。
張餘生是天才，東方芷心毫不懷疑，只要給張餘生成長的土壤，他日必定一飛沖天，名揚漢龍大陸。
但越是如此，他的敵人一旦發現張餘生的天賦，便越是會趁在還未成長之時，便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
“做不到麼？”張餘生忽然笑了，笑容有些天真：“東方公主的問題，倒也不難解答。”
“許家當然不會向區區一個練氣期少年低頭，那麼，我就強大到能讓許家低頭為止！”
“岷江派要逼迫依笙聯姻，我便用我這一人一劍，打到整個岷江派不敢再吭聲！”
“實力，這個修仙界歸根結底，就是實力為尊！所謂的不可能，只是我的實力不夠罷了！”
“東方公主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要我屈服給現實，還不如讓我死了來得痛快。”
張餘生的語氣很天真，天真得甚至可笑，但他眼底深處那一抹深深的決然卻在告訴東方芷心，這個少年是認真的！
他是真的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