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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北城心頭緊縮了一下,默然兩秒,雙拳在身側收緊,又緩緩鬆開。
然後才淡淡開口:“你暈倒了,我送你來醫院,就這樣。”他看著她的表情,嘴裡不受控制的便嘲諷道:“你高燒也不說,就等著在我面前暈倒,博取我的同情嗎?”
蘇昔年心頭剛剛升起的那一點點喜悅,瞬間熄滅。
她真傻,剛才那一剎那,心頭居然在想,他是不是有一點關心她。
結果證明,他根本就不會關心她,他只會關心他的白盈盈。恐怕就連過來看她,也是確認白盈盈沒事之後,閒著無聊才來的吧。
“陸北城,你別太自戀了,博取你的同情?我不稀罕。”蘇昔年閉上眼睛,表情冷靜,“你可以走了。至於離婚協議,等我病好了,你送到我新租的房子裡,我會籤。”
新租的房子……
陸北城沒開口,半晌後,轉身離開。
很多話,說出口並不是想表達那個意思,但最後,卻都變了味道。
他走出醫院拿出手機,看到手機裡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白盈盈的。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緊了緊,卻不知為何,忽然不太想回這個電話。
陸北城走之後,病房一瞬間就變得空蕩起來。
蘇昔年透過開著的病房門,看到外面有不少人家屬扶著病人,男生扶著女生,都是一道道陪伴的身影。
那一刻,她忽然感覺到了深刻的孤獨。
從未有這樣鮮明的一刻,讓她懷念曾經的家,懷念到想躲在被子裡大哭一場的地步。
她的爸爸,那麼好的爸爸,此時正待在監獄裡,承受著本不應該他承受的苦痛啊。
她的家,他們的家,都分裂成片了。
她真想見見他,見見自己的父親,哪怕是隔著玻璃。
——
這一天,陸北城去了公司,一待就待了好幾個小時。
而白盈盈,也消失無蹤。
這是不平靜的一天,也是陸南城的忌日。
那一個下雨的夜晚,他墓碑前,有兩束花,並列而放。
蘇昔年這場病來勢洶洶,休養了三天才總算出院。出院那日,許白開車來接,並提議道:“為了慶祝你出院,我們去吃餐好的吧。”
“好。”她點頭。
許白選的是一家比較偏遠的店面,整個店面裝修得非常有特色,模仿古堡的裝飾,古舊的唱片機播放著慵懶的音樂,昏暗的燈光,讓一切都帶上了一層神秘感。
“這裡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宣傳力度不大,位置偏僻,但的確是好。”許白說著,拉開椅子讓蘇昔年坐下。
穿著英倫服飾的服務員上來遞上古舊的選單,許白詢問了一下她的口味,然後便幫著點了幾道推薦菜。
上菜的當口,又有服務員親切的拿著拍立得走過來,笑著問:“二位希望拍照留念嗎?我們可以免費給二位拍一站照片。如果你們同意的話,還可以貼在這裡的紀念牆上。”
“好啊。”蘇昔年點頭同意,看向許白。
許白自然也答應。
服務員讓他們擺好姿勢,很快就拍了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