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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細細詢問之下,方知薛仁貴此行除了護衛之責,還肩負監視之任。薛仁貴乃自家人,直言不諱,而李佑聽聞後,僅微微頷首。彼時的他,早已非昔日楚王之態。
且說自工廠搬遷至藍田縣後,朝中竟無一參李佑者,無人挑剔已屬萬幸,更無人尋釁滋事。再者,世家大族從中獲益頗豐,現正欲與李佑拉近距離,盼其能賜予更多好處。他們非空言相許,特遣使告知李佑,若在外遇困,可隨時求助,他們必鼎力相助。
府邸侍衛、隨侍宮女等近百人組成隊伍,啟程出發。一輛由三匹馬拉動的豪華馬車緩緩前行,車內坐著李佑、李貞英、武順及武曌四人。不得不提,此等龐大馬車內部極為舒適,可隨意躺臥或端坐。李佑特為此車設計了一番,佈局與後世房車相似,僅臥室一角略顯不同。
李佑躺在武順腿上,望著窗外景緻,笑道:“我料你們已心知肚明,這些人隨我們而行,除保護我們外,另有所圖。但你們無需擔憂,我們此行僅為遊山玩水,盡情享受樂趣,其餘事務皆不必理會。”李貞英、武順、武曌均點頭表示贊同。
李佑又望向武曌問道:“曌兒,你當真願隨我們一同出行?此次旅程頗為漫長。”武曌笑道:“你怎還問?我早已言明,願隨你四處走走看看,親身體驗書中所述之地。”李貞英摟著武曌的胳膊說道:“相公之意是,你隨我們同行會否耽誤學業?”武曌笑道:“我斗膽說一句大話,我的學業已盡皆掌握,且定能順利透過考試。”李佑聞言哈哈大笑:“那是自然,我之妻豈能遜色?”
幾人正談笑間,車隊驟然停駐,武順倚窗而立,瞥見窗外景象後,面色微變,轉身望向李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異樣。
李佑察覺異樣,問道:“怎麼了?發生何事?”
武順輕聲道:“佑哥,你還是自己瞧瞧吧。”
李佑掀開窗簾,視線所及,原來是李世民。李世民見李佑露面,輕咳一聲,示意他靠近。
李佑卻倚在車邊,戲謔道:“父王這是賞景呢,還是有事相商?”
李世民臉色一沉,瞪了李佑一眼,沉聲道:“過來,爹有話問你。”
李佑淡然下車,走近李世民,行禮道:“兒臣李佑,參見父王。”
這一出,讓李世民的面色更加陰沉,他問道:“非得走?”
李佑聳了聳肩,“必走無疑,再不走,我怕連褲衩都得讓自家人給抵押了。”
李世民被李佑的話氣得直翻白眼,這時長孫皇后走上前來,“佑兒,你這時候走,讓外人如何看待我們?”
李佑笑道:“我不走,他們看法也不會變。”他仔細打量長孫皇后,“說實話,你們若想行事,不必知會我,但別把我當傻子。”
“把我的東西送給老大,他經營不善,又回過頭來找我。我想不通,是我太好欺負,還是你們真以為我在你們心中有多重要?”
李世民甩開長孫皇后的攙扶,“你這是何言?怎如此與長輩說話?”
李佑不耐煩地擺手,“行了行了,就知道無能狂怒。有本事你把皇家商號搞起來啊。什麼都不行,就知道吼、裝。”
李佑這次是真的不給面子了,“我知道你們打的什麼算盤,但別把我當傻子耍。”
“工廠都搬到藍田縣了,別以為你們那點心思沒人知道。但既然做了,就別在這裡裝好人。”
李世民和長孫皇后也明白,這次是真沒法好好談了。但如果不能開誠佈公地談開,這個家、這個兒子可能真要散了。但他們也知道,現在都在氣頭上,這樣下去事情是解決不了。對於剛剛李佑的話,他們也自知理虧。
李佑沒理會兩人,“行了行了,別扯那些沒用的了。咋回事都明白,我也幫不了你們。但我想我這幾年給你們留下的東西足以抵得上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了。”
“親情?呵呵,這話就是糊弄傻子的。如果你們心裡真對我有一份親情也就不會做出那種事了。”
李佑說完,轉身便上了車,朝薛仁貴揮了揮手,示意啟程。等大部隊與李世民和長孫皇后錯身而過時,李佑瞥見了長孫皇后眼角的淚痕,以及李世民那呆滯的神情。但他此刻無心顧及這二人,只想儘快離開長安城。
其實,連李佑自己都不清楚,這次出行究竟需要多久。但無論如何,走到哪兒算哪兒,只要現在離開長安城就行。
第一站,李佑想去華山看看。因為其他地方都還未修建完善,比如兵馬俑的所在地,李佑心知肚明,但他並不打算前往。因為一旦他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