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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與長孫皇后聞聽李佑怒聲,心中亦感自省,默然而退,李佑亦不予理會。李佑暗自思忖,這對夫婦果真是天生一對,自私自利,日後行事,須得遠離皇家,即便讓他們參與,也只給股份,坐享分紅,不可令其獨攬大權。
藍田縣內,李承乾與長孫無忌面對桌上檔案,愁眉不展。
昔日,他們自以為攀上人生巔峰。李世民與長孫皇后攜李佑之工廠降臨,全套人馬裝置隨之而至,二人以為藉此可展翅高飛。
然而,喜悅未久,工廠裝置構造及製法竟遭洩露。幸而世家長盛不衰,深知為人之道,在開工前,先遣人與李佑交涉,並提出皇家分給李佑多少,他們亦照分不誤。
李佑無奈應允,於是世家的工廠宣告開業。此時,其深厚底蘊顯露無疑,大筆資金注入,工人得酬,世家得路,二者結合,生意迅速崛起。
僅用半月時間,便搶佔皇家商號在外之業務。繼而向長安城發起攻勢。更在原料上對李承乾設下陷阱,使其成本高於市價一成。此一成之差,卻讓世家賺得盆滿缽滿。
世家並不愚鈍,昔日皇家商品質量上乘、款式多樣,他們接手後亦不遜色,反而花樣更多,價格更低,質量不減。消費者自然趨之若鶩。漸漸地,李承乾的工廠因無原料、無市場而陷入困境。昔日皇家市場幾乎被李承乾親手葬送。如今二人只能徒然相望。
二人試圖尋求世家幫助,卻遭冷遇。昔日皇家賺得盆滿缽滿,如今輪到世家坐享其成,又豈能輕易相讓?這便是李世民與長孫皇后前來找李佑的原因——希望他能伸出援手。
豈料李世民一開口便是談錢,還想截留李佑應得之份以填補李承乾。此舉別說李佑不同意,即便是傻子也斷然拒絕。
李承乾愁眉苦臉地翻閱著賬本,向長孫無忌問道:“舅舅,這可如何是好?工人們一天的工錢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啊。”
長孫無忌也是一臉無奈,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李承乾急得團團轉,說道:“舅舅,再這麼等下去,咱們的廠子怕是要關門大吉了。現在廠裡有人已經開始向戶部告狀,一旦他們得逞,咱們的廠子就完了。”
長孫無忌沉吟片刻,終於憋出一句話:“要不,你回長安城去求求陛下或者皇后吧。他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咱們的廠子就這麼黃了吧。”
無奈之下,李承乾只得回長安城去找李世民和長孫皇后。而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兩人走出大唐學院後,也是相對無言。
兩人都明白,這次突然決定將廠子遷到藍田縣是個錯誤的決定。別的不說,之前製作方法都是嚴格保密的,李佑也三番五次地告誡過他們。現在好了,直接讓世家給偷去了。
之後就是一步步地搶佔皇家的市場,現在自家廠子能不能開下去都是個未知數了。
李世民本想去找李佑軟磨硬泡,讓他給出個主意。但現在看來,這個月的錢要是不到位,弄不好連這個兒子都不會理他們了,連帶著家裡的其他人也一樣。
好不容易維持下來的家庭,現在因為這件事也要散了。但散了的只有他們倆,其他人卻不受影響。
剛剛抵達皇宮,王總管便匆匆來報:“陛下,娘娘,太子殿下回來了,說有緊急事務需與您二位商議。”
李世民心中已明李承乾來意,卻不得不召其入內。未曾想,李承乾一入門便連滾帶爬至二人面前,急聲道:“父王,母后,您二位可得救救孩兒啊,若廠子無法復工,戶部恐將革去我縣令之職。”
“噗呲”一聲,李世民聞言險些失笑,連帶著長孫皇后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指著李承乾斥道:“此時此景,你竟還掛念那縣令之職!”
李世民亦怒聲道:“如今皇家商號已是危急存亡之秋,你卻還惦記著縣令之事,真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怎麼就是扶不起來的阿斗啊?”
“你曾信誓旦旦,言廠設於藍田縣,定能超越皇家商號以往的銷售額,倍數增長,而今呢?一切幾近崩潰,如果這次的事情處理不好,你知不知道是什麼後果。”
李承乾自知理虧,只能默默承受訓斥。李世民與長孫皇后一番發洩後,才算稍解怒氣。
最終,長孫皇后對李承乾擺擺手,道:“回去吧,高明。廠子若能開則開,不能開便罷,關了便是。”
李承乾聞言愕然抬頭,半晌方道:“母后,不可啊!我這剛見起色,若關了廠,我這太子之位……”
李世民苦笑搖頭:“你怎還這般天真?以為太子之位可解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