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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塊兒進去。”郎中拿來碗墊兒讓鳳儀墊著,隨後給她診脈,鳳儀將手一抽,“還沒蓋絲帕子呢!”那郎中有些摸不著邊兒,我把自己的帕子給鳳儀蓋上,郎中微微搖了搖頭而後給她請脈。
&esp;&esp;“是有身孕了,一個多月。”
&esp;&esp;我道:“我家主子已經有一兒一女,不想再要這個孩子了,勞您給開張方子。”他想了會兒道:“方子是能開,可這藥總是有幾分兇險的,我得提前知會你們一聲。我這兒是小本經營,萬一出了什麼亂子可別把我告到官府去,那我可是吃罪不起的。”我看著鳳儀,認真道:“主子可得想周全了。”鳳儀低下頭,靜默了半晌,倏地抬頭定定地看著郎中道:“開吧。”
&esp;&esp;那郎中嘆了口氣隨即拿起毛筆蘸了些墨水在紙上寫下了方子,分成三張紙寫。寫完後道:“分三家藥鋪去抓藥,回去後再放到一塊兒煎兩個時辰,喝一次就足夠了。”我接過藥方,點了點頭,“有勞了,今日的事兒……”還未等我說完,他就接道:“從沒招待過兩位。”鳳儀舒了一口氣,我點了點頭拉著她走了出去。
&esp;&esp;等我們抓好了藥回到府裡已經快晌午了,剛走到花園子就看見寒玉在挑選盆景,鳳儀嚇得直哆嗦,話都說不出來。寒玉看見她,走近福了福身,“奶奶萬福。”鳳儀呆呆地點了點頭,而後繞過寒玉往裡頭走去。我本就料想這事兒肯定瞞不住寒玉,故而撞見她心裡也並不慌亂,寒玉瞅了眼我手上提著的藥包,並沒問一句。我隨她走到花園子裡的石橋邊,四下無人,寒玉道:“姨娘那兒應該不知道,這事兒就讓它沉了吧,反正……”她頓了頓,“爺也不碰她。”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她現在心裡頭也後悔了,就幫她這一回吧。”
&esp;&esp;晚上,我把偷偷熬好的藥端到鳳儀的房門口,輕輕碰了一下門,秀兒立馬過來開門接過我手上的藥碗,福了福身,“姐姐進來吧。”我點了點頭走了進去,鳳儀正坐在圓桌邊的凳子上,滿臉的緊張和不安,“沒讓人瞧見吧?”秀兒把藥放到了圓桌上,我坐下來,“沒人知道,顏主子那兒你放心好了。”她點了點頭,開啟蓋子,一股濃烈的藥味兒很快就彌散開來。我道:“快喝吧,等喝完了讓秀兒把藥渣子弄出去埋了,別放在屋裡。”鳳儀看著碗裡的藥,眼神有些猶豫,秀兒拉了拉她的袖子,“主子,快喝啊。”鳳儀看向我,我躲開她的眼睛,鳳儀微顫著手拿起藥碗,閉上眼深呼了一口氣而後也顧不上燙,一股腦地將藥給灌了下去。
&esp;&esp;夜裡,我擔心會不會真的出事兒,就留在鳳儀那兒沒回房去。這藥的反應真的很大,鳳儀疼得在榻子上打滾,額上滿是豆大的汗珠,可又不敢喊出聲兒,就死死咬住秀兒的帕子。看見她那個樣子,我心裡不好受可又不知道該不該同情她。也許她最大的錯不在其次,而是她太過愚蠢,有時糊塗得甚至都有一分可憐。她有多好的家世,如果她能懂得珍惜眼前的這一切好好地去做一個妻子,而不是動輒撒潑使性,也許就不會有現在的這出了。
&esp;&esp;……
&esp;&esp;那夜之後,府裡風平浪靜,並沒聽見底下的人在議論什麼風聲,鳳儀的事兒似乎徹底沉下去了,她的確收斂了很多,只可惜,她明白得已經太晚了。
&esp;&esp;臘月初八,近七個月,公子終於從北疆平安歸來。公子一行二十人走得隱秘,可回來時卻受到了凱旋一般的禮遇,安親王奉聖命出城三十里迎接他們還京。我們在德勝門邊上遠遠地看見公子一行人身著戎裝從城門下騎馬而過,四周圍觀的百姓無不交口稱讚。幾個孩子在那兒興奮地喊“阿瑪,阿瑪”,不過周圍實在人聲鼎沸,我們的聲音全然淹沒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
&esp;&esp;從德勝門邊張貼的皇榜上來看,終於稍稍知道了公子此次北疆之行的原委。原來,在三藩作亂的時候,羅剎老毛子趁亂東進,在邊境上頻頻挑起糾紛,搶奪牛羊不算,還殺了不少大清子民,侵佔了好些疆土。三藩的戰事平定之後,朝廷便開始著手處理北疆之事了,公子一行此次前往梭龍就是奉命和談,勸降梭龍部。不過,皇榜上肯定仍然有所迴避,因為從那張地形圖上來看,公子此次去的地方遠遠不止梭龍部一處,還有最最北邊的雅克薩,臘月天,那裡肯定是天寒地凍。
&esp;&esp;晚膳後,蓉兒端著熱氣騰騰的臘八粥到公子的房裡來,“阿瑪,這是我做的,您嚐嚐好不好吃?”公子高興地走過去,彎下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