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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坐在蓉兒身邊,“沒有,就是問了問阿瑪這幾日身子如何,昨夜起了涼風,今兒早上有沒有添衣裳,胃口怎麼樣,晚上睡得好不好什麼的。”蓉兒笑了笑,“爺爺待阿瑪真好!”說著高興地提起毛筆接著抄詞稿,我湊近了些,“抄得挺快的,字也越來越好看了。”蓉兒得意地揚了揚眉毛,“阿瑪教我練的字,怎麼能不好看?”我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子,“瞧你,才誇一句就飛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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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夜裡,我坐在榻子上,膝蓋下頭真的被老爺那一腳踹得有些淤青,這會兒都發紫了。胳膊上面也擦破了,我把單衣披在肩上,拿熱巾子蘸了些藥酒轉過胳膊往弄破的地方輕輕拭了拭。藥酒蘸上去的時候,真的好疼,手一顫衣裳都給滑了下來。我正欲拾起,公子正好走到屋門口,手裡拿著軟膏,看見我驀然站定,把目光瞥了過去。我拾起衣裳把它披好,把衣襟上的扣子紐上,而後靜靜地坐在榻子上。公子走過來,坐到了圓凳上,看了我會兒,“疼不疼?”我搖了搖頭,他道:“我都知道了,該回的話我已經都去回過了,不必再擔心了。”
&esp;&esp;我點了點頭,公子沉吟了半晌,“真真,想不想留下來?”我看向他,“您不是答應過我不提這事兒的嗎?”公子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我不願老是看著你受委屈,如果能把你安置好,也是了卻了我一樁心事兒。”我道:“我沒覺著委屈,不過就是捱了一腳而已,這種事兒我早就習慣了,一點兒都沒放心上。”公子把著我的手,“真真,從你進府到現在都已經二十年了,我是看著你從一點點大的小丫頭慢慢長大的。在我心裡頭一直都把你當親妹妹,你心裡有什麼無處說的話儘管對我講,不必有什麼顧忌,覺著有什麼苦處也跟我說說,別悶著。”
&esp;&esp;我看著公子的眼睛,笑了笑,“我心裡哪裡藏得住什麼話,還不是想到的就都跟您說了?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想要我有個好歸宿,可您不是說把我當親妹妹看的嗎,那就留我在您身邊說說話好了,我在這世上又沒有親人,您讓我上哪兒去啊?”我哽咽了半晌,抹了抹眼角,看向公子,笑著道:“再說,蓉兒也樂意和我在一起,還有福爾敦,這孩子心裡頭對您佩服得不得了,老擔心您考他功課的時候沒轍兒,這些日子天天都纏著我聽他背書呢。我忙都忙不過來,哪裡還有功夫想不開心的事兒啊,要真讓我閒下來,倒是過不慣了。”
&esp;&esp;公子看著我,我心裡突然間覺得好暖,我從他的眼眸裡看到了疼惜兩個字。公子道:“想想都得怨我,前些年出了太多的事兒,我自己沉在裡頭走不出來,沒顧著你,就這麼個給耽擱了……真真,我還是那句話,哪天要是想明白了,就和我說,一定得是稱心如意的,別勉強自己。”我會心地笑了笑,“嗯。”公子定定地道:“你得好好答應我,不能敷衍了事。”我笑著點了點頭,“我答應您……阿哥。”公子微嗔,隨即綻開高興的笑容,他輕撫著我的臉頰,“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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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聖駕巡幸過燕子磯,就要移駕前往高家堰,車馬隊伍緩緩地向金陵的北城門行進,歡騰的民眾跪滿了街道的兩側,山呼萬歲的聲響並不比來時低半分。子清哥和李嫂子這幾日忙得不可開交,眼下總算是可以長舒一口氣了,他們跪在城門邊上,為聖駕送行。等到載我和蓉兒的馬車路過他們身邊時,子清哥和李嫂子已然站了起來,臉上終於是輕鬆了不少。蓉兒笑著跟他們揮手道別,我也高興地笑著,只是想到這一別不知又是何年才能相見心裡還是有些空得慌。馬車一晃而過,等我再次回頭看他們的時候,已經隔得很遠了,子清哥對我揮了揮手,我笑著點了點頭緩緩地坐回馬車裡。
&esp;&esp;先生們和沈姑娘也站在前來送聖駕的人群裡,他們用過晌午飯後就要啟程去京城料理吳先生的後事了。蓉兒往他們站的方向探了探,回頭看著我,“姑姑,那個姓沈的姑姑是不是也要去京城?”我點了點頭,“沈姑姑要一塊兒去辦吳師父的事兒。”蓉兒道:“那麼辦完了之後呢,是不是要留在京城不回去了?”我一嗔,“姑姑不知道。”蓉兒低下頭,“你騙我,你知道的,就是不告訴我。”我攬著蓉兒的肩,揉了揉她的頭髮,“姑姑沒騙你,真的不知道。”
&esp;&esp;蓉兒看向我,“姑姑,我不喜歡看見阿瑪和她在一起。”我道:“為什麼?”蓉兒頓了會兒,“沈姑姑是教坊楚館裡的女人,配不上阿瑪。”我一嗔,搭著蓉兒的肩,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