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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軒的時辰。”庶妃娘娘靜點了點頭,“是。”
&esp;&esp;滿月宴就擺在翊坤宮的正殿裡,侍候膳食的太監宮女都是齊備的,壓根兒就沒我什麼事兒。前來赴宴的人雖多,可並沒有想象中的排場,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只遣了各自宮裡的奴才前來送了些賞賜,並沒有親自到場。那個孔公主八成就是太皇太后派來的,庶妃娘娘待她很是恭敬,一點兒也不敢失了禮數。說是小阿哥的滿月宴,不過到這會兒還沒看見孩子露面。想想也怪可憐的,聽說宮裡有條規矩,孩子出生後不能和親額娘住一塊兒,就是不讓母子親近,至於為什麼就不知道了。
&esp;&esp;格格她們用晚膳,我們卻只有在偏殿裡等的份兒,倒是有幾個宮女端著茶點進來給我們吃。到底是在宮裡頭,春燕斂起了平日在府裡的那股橫勁兒,只是一臉媚俗地巴結著幾個名位稍高的宮女。約莫一個時辰的功夫,才有掌事太監來傳話說主子們用好了,讓我們出去候著。等了半晌,方看見太監宮女提著宮燈領庶妃娘娘和孔公主走出來,我們府上的女眷跟在後面。淳雅今兒個規矩得很,走在格格身邊,步子不緊不慢。我們福身道:“主子們萬福金安。”待庶妃娘娘和孔公主步出翊坤宮的正門,才紛紛提著燈籠走到各自主子的身邊。
&esp;&esp;順著西六宮的長街往來時的方向走,向東穿過御花園,周遭稍稍熱鬧了些,不像方才那麼死氣沉沉的了。不遠處的那個傍水而建的閣子看上去有幾分像我們府裡的暖閣,大概就是沁音軒了。剛剛在偏殿裡聽宮女說這個沁音軒是整個後宮最大的戲臺,平日裡很少開演,只在正月十三嫡長子承怙滿月的時候才擺了一回戲。按說庶妃娘娘生的小阿哥怎麼可能和正宮娘娘的嫡子相比肩,不過說來這個小皇子著實生得巧,所謂“二月二,龍抬頭,大倉滿,小倉流”。原以為只是我們府裡私底下說說而已,沒想到宮裡也在傳,好像皇上和太皇太后還很相信的樣子,覺得這是個好兆頭。
&esp;&esp;沁音軒被十二根廊柱支撐著,廊柱上掛滿了七彩的宮燈,軒簷上鑲金的龍紋隨處可見,戲臺四圍環水,在沉沉的夜色下,有幾分東海龍宮的味道。戲尚未開演,可迴廊上下早已站滿了恭候的人群。主子們大都在迴廊上有座兒,我們卻只好在迴廊底下站著,不過上面的一舉一動卻是看得清清楚楚。明珠府被安置在御座的東南和西南兩側,這也是從了男女不同席的規矩,和想象中稍有不同的只是御座前並未設幔帳,兩旁也沒有屏風隔開。
&esp;&esp;大概過了半柱香的功夫,百來盞宮燈圍著一頂金燦燦的鳳攆朝萬春亭的方向緩緩移動。那些太監宮女一個個都微低著頭,輕挪著步子,臉上沒什麼表情,故而隊伍雖看上去浩浩蕩蕩,實際聲響卻並不大。未等掌禮太監傳話,軒中已是黑壓壓的跪了一地,山呼萬歲聲中,能看見的只是一雙雙帶穗的宮鞋在眼跟前晃過。
&esp;&esp;“平身。”
&esp;&esp;我心裡一激動,隨著眾人起身,皇上此刻正背對著我們,沒著龍袍,而是一身深棕色的綢緞袍子,腰間配著碧玉環帶,正畢恭畢敬地攙扶著鳳攆上的老太太下轎。那個老貴婦拄著龍頭柺杖,一準兒就是太皇太后了,而在聖駕右側服侍她的應該是皇后赫舍里氏。好一個雍容華貴儀態端莊的女子,到底是母儀天下的主兒,比她身後跟著的那群貴主子看著都要從容沉穩。
&esp;&esp;我定定地注視著皇上的背影,心裡不住地嘀咕怎麼還不轉身啊,正嘀咕著,皇上和皇后一左一右地攙扶著太皇太后往軒裡走。我閉著眼睛微定了會兒神而後猛地睜開,仔細瞧過去,天啊,臉上全是白麻子,一點兒也不假,冷不丁地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像白芝麻大餅。這群主子們在太監宮女的侍候下慢慢走上了樓板,皇上奉太皇太后先坐下而後自己在御座上坐好,隨即看向皇后道:“賜坐。”皇后福了福身,“謝皇上。”皇后端正地坐在了皇上右側的寶座上,而緊挨著太皇太后坐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孔公主。
&esp;&esp;掌禮太監走到御駕前,朝下面的人揮了揮拂塵,“皇上有旨,賜坐。”所有的人都跪下來磕頭謝恩,而後又站起來紛紛入座。格格和淳雅坐一塊兒,公子和老爺同桌,正對著大奶奶,大奶奶身後站著的是齊布琛姨娘。她是老爺諸多側室中的一個,大奶奶的陪嫁丫鬟,向來大奶奶說一她不二的,稱得上是親信了。
&esp;&esp;小半晌,方才那個掌禮太監捧著戲冊跪在御座前,“請太皇太后點戲。”皇上將戲冊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