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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七夕節,滿架子的書搗騰來搗騰去的夠咱受的了,如今大格格又不在,光是對書目我就頭大了。”表格格道:“這有什麼頭疼的,有我在呢,本姑娘詩作不來,可也是個識文斷字的,對個書目的還不是‘三隻手指頭捏田螺’?”碧桃和翠鶯不明所以地對看了一下,翠鶯道:“什麼‘漏’,這又是您那兒的方言吧,怎麼聽上去繞那麼多彎兒,估計連爺都聽不懂。”表格格拍了拍裙襬,“怎麼,想學呀,行啊,我跟容哥哥說去,等回蘇州府的時候捎上你,跟我個兩三年的也就差不多火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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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還沒到晚膳的時辰,公子就回府了,一進門先去老爺和大奶奶那兒問了安,隨後便回房沐浴,換了身玉白色的綢緞褂子。表格格一開話匣就合不起來,圍著公子問個不停。翠鶯把玉佩拿過來給公子腰間繫好,我把扳指遞給公子,公子戴上扳指道:“這些日子上哪兒轉了沒有?”表格格嘟了嘟嘴,“別提了,每回出門都是去燒香,要不就是聽和尚唸經,坐著不能動不說,還不準說話,我都快給悶出病來了。”公子笑了聲,“過兩日帶你去西郊解解悶兒,我剛打那兒路過,荷花開得正好,我讓貴喜去摘了幾個蓮蓬,擱在廚房裡頭了,一會兒你們幾個去剝了吃。”正說著,碧桃進屋福了福身,“爺,前頭開膳了,叫您去呢。”公子看向表格格,“過去吧。”
&esp;&esp;表格格扇著檀香扇子走在公子身邊,迴廊上全是她笑呵呵的聲音。我們幾個端著熱菜走進屋子,今兒廚房做了好多好多菜,全都是公子愛吃的,滿桌子菜還沒吃上幾口就被換下了。我們府上人雖多,可真正到了用膳的時候桌上卻坐不了幾個人,格格一出閣,就更顯冷清了。老爺和大奶奶面對著門坐,齊布琛姨娘坐在大奶奶身邊,公子坐在老爺旁邊,右手邊是表格格,再過去是奶孃抱著淳雅。
&esp;&esp;老爺讓斟酒,我剛把酒壺提起來,大奶奶驀地拿走公子面前的酒盅,“成德今兒個就別喝了,趕了這麼久的路,夜裡回房好好養養神,別弄得老晚。”公子點了點頭道:“知道了額娘。”齊布琛姨娘看向我和翠鶯,“去弄些冰鎮的酸梅汁來,喝這個解乏。”公子道:“不必了,喝涼水挺好,一路回來都是坐馬車的,不怎麼乏。”表格格笑嘻嘻地提起茶壺倒了杯涼水,又開啟檀香扇給公子扇了扇,公子夾了塊綠豆糕到表格格碗裡,“吃吧。”
&esp;&esp;老爺接過丫鬟遞上的帕子抹了抹嘴上的油,“一路上還順利吧。”公子點了點頭,“平順得很,還比原先計劃的早了兩天到。人家府上也是知禮數的,道上的驛館安排得服服帖帖,給湘雅的房全都是最裡進的一間,一路上都規行矩步,但凡有什麼事情都是讓底下的人來傳話。”表格格咬了口綠豆糕,擱下筷子,“那你看見湘雅姐姐拜堂了沒有?”公子笑了笑,“自然是看見了,他們還給你湘雅姐姐換了身大紅的蒙古袍子,還別說,湘雅穿那身還真對味兒,你那個表姐夫可是笑得嘴都合不攏!”
&esp;&esp;表格格撐著下巴,“那旁的人呢,待湘雅姐姐好不好?”公子喝了口湯,“貝勒府的雙親看上去都挺和善的,待湘雅也大方,行家禮的時候就送了對夜明珠給她。”公子話音剛落,大奶奶就冷哼一聲,“當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怎麼下聘的時候窮酸成那副德性?”語罷像是猛然間想起了什麼,看著公子道:“對了,那禮單是怎麼回事,怎麼平白無故的多了二十件嫁妝,還都是大件,誰做的主?”公子靜默了會兒,“額娘,湘雅嫁得那麼遠,今後想要照顧也夠不著手,總是要指著人家府裡照應著,隨嫁的東西多幾件,人家心裡頭總是高興的。”公子剛說完,大奶奶忙皺著眉道:“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不跟我回一聲就自己做主?”老爺看了眼大奶奶,“行了行了,先前那麼點東西你不嫌寒磣我還覺得丟人呢。再怎麼說也是自己家裡頭的閨女,這一路上多少雙眼睛看著,要是讓人說我明珠連嫁個女兒都捨不得花銀子,我往後在朝上還有什麼臉?”
&esp;&esp;大奶奶雖不高興,卻也不再爭辯,靜默了會兒看向齊布琛姨娘道:“帖子下了沒有?”齊布琛姨娘道:“都預備好了,在安總管那兒擱著,就等著奶奶您吩咐。”老爺呷了口酒,“總共請了多少人來?”大奶奶夾了段紅燒鱔魚給公子,“這批進京述職的外官家裡頭的女眷凡是在旗的都叫上了,再算上京裡的幾戶少說也得有二十來個。”語罷看向老爺,“哎,不是給你看過單子了嗎?”老爺擺了擺手,“先別急著下帖子,今兒朝上御史官遞了個彈劾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