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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搬了個圓凳過去,格格道:“真真,倒杯熱乎的奶茶給子清捂捂手。”我“嗯”了聲,走到圓桌邊倒了杯送過去,曹公子接過杯子,“這屋子裡頭怎麼有股臘梅花的香味兒?”格格指了指牆角邊几案上的青白瓷瓶,“喏,折了幾枝新鮮的,要是覺著好,一會兒到院子裡挑株好的幼苗帶回去?”曹公子笑著道:“我又沒地兒種,再說了,拎株樹苗回去讓人瞧見了還不給笑話死!”
&esp;&esp;公子落了顆子,看向他道:“近來可忙?”曹公子點了點頭,“哎,真是夠折騰人的,寅時不到就得起,這麼冷的天,哪裡得起來?你們看看,眼圈兒都熬黑了,現在啊但凡給我個枕頭就能睡。”公子看著他,“忍幾年也就過了,再說在上書房裡唸書,先生都是天底下最好的,少睡一兩個時辰也算不上冤枉。”
&esp;&esp;“給爺回話!”
&esp;&esp;公子往房門口看了看:“進來。”貴喜推開門走進來紮了個安,“奴才給曹公子請安,爺吉祥,大格格吉祥。”公子道:“何事?”貴喜看向格格道:“大格格,禮部汪大人來了,老爺請您上花廳去。”格格一嗔,“花廳?”語罷看了眼公子隨即復看向貴喜道:“有沒有別的話了?”貴喜搖了搖頭,“安總管就讓傳了這句。”公子想了會兒,“快去吧,八成是和選秀的事兒有關。”格格點了點頭,站起來,“要不要換身衣裳,這身能見客嗎?”公子看了看,“挺好的,一會兒別太拘謹了,大方些就好。”格格“嗯”了聲,微笑著道:“子清,你和阿哥來吧。”曹公子應了聲,而後把茶碗輕擱在圓桌上,“湘雅姐,你放心去,我替你贏下這盤棋!”
&esp;&esp;……
&esp;&esp;夜裡,格格在房裡看書,我坐在她旁邊的圓凳上看《千字文》,這上面的字寫得好生漂亮,光看著就舒坦。我輕聲念道:“似蘭斯馨,如松之盛,川流不息,淵澄取映,容止若思……”我眼前倏地一閃,“哎?格格,我看見大少爺了!容止若思,大少爺的字是不是從這兒來的啊?”沒應,我抬頭瞟過去,格格眼睛看著手裡的書,可眼神卻停在一個地方不動,我輕推了推格格的肘,“格格,您在想什麼?”格格回過神來,“怎麼了?”我指了指書,“我看見這句,大少爺的字是不是從這兒來的?”格格沒看,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許是吧。”
&esp;&esp;我“喔”了聲,看了看格格的神情,覺著有些不大對勁兒,不過也沒敢多問,轉過身接著往下低聲念道:“性靜情逸,心動神疲,守真志滿,逐物意移,堅持雅操,好爵自……自?”我看向格格,指了指,“格格,這個字念什麼?”格格看了眼,嘆了口氣,蹙著眉急聲道:“好爵自縻,羈縻的縻,不是昨兒個才問過嗎,怎麼就不長記性呢!”我微微哆嗦了下,呆呆地看著格格的眼睛,不敢再說話。格格看了我半晌,舒開眉,輕揉著我的臉柔聲道:“真真,別難過,我不是有心的。”
&esp;&esp;我道:“格格,您是不是有事兒不開心啊?”格格頓了會兒,隱隱含著淚光笑道:“沒有……真真,我們可以不分開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一嗔,“格格,您不是要進宮去的嗎?”格格微笑著搖了搖頭,“不去了,我們一輩子都在一塊兒,永遠也不分開,就和過去一樣,好不好?”我靜默了會兒,木木地點了點頭,“好。”格格把我攬入懷中,臉上在笑,可我能隱約感覺到她心裡的難受。
&esp;&esp;格格沒說什麼事兒,可我第二天清早去花園子裡摘臘梅花枝的時候就明顯覺得別的房裡的丫鬟看我的眼神怪怪的,還小聲嘀咕著些什麼,我背對著她們,心裡特別不自在。摘了會兒,春燕牽著淳雅過來曬太陽,這個春燕是大奶奶身邊的紅人兒,勢力得很,成天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淳雅看見我摘的臘梅,趕緊掙開春燕的手跑過來,我笑著福了福身,“格格萬福。”淳雅湊著枝條上的臘梅花聞了聞,“好香啊,我要!”我正要給她,春燕倏地大步踱過來一把甩開我手上的臘梅,踩了幾腳,淳雅氣鼓鼓地瞪向她,“你幹什麼呀?”春燕哄了哄她,眼角瞥了我一下道:“我的小祖宗,她是大格格房裡頭的,身上沾了晦氣,大過年的,這東西碰不得!”
&esp;&esp;淳雅撅著嘴,“你騙人,姐姐怎麼就晦氣了?”春燕斜了我一眼,拉著淳雅要往亭子那兒走,淳雅不情願,要掙開她,可又掙不開,一個勁兒地扭著身子。我轉過身順著迴廊往回跑,回到房門外,看見貴喜正站在迴廊下搓著手。我走近,往門縫裡頭張了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