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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長了胳膊把那顆櫻桃往小揆敘眼前轉了一圈兒,“臭小子,流哈喇子了吧,誰叫你連親姐姐都不認!”
&esp;&esp;揆敘才被止住哭,這會兒又鬧騰起來,伸腿就要踢淳雅,少奶奶忙遞給我帕子,哄著小揆敘道:“瞧這姐姐當的,咱不理她。”我拿帕子給揆敘擦臉,淳雅滿臉得意地張圓嘴“啊……”了聲,正想往蓉兒嘴裡送,少奶奶捏住那顆櫻桃,“這麼大個兒她哪能咽得下去?”隨即看向我道:“真真,抽屜裡有把小刀子。”我“哎”了聲,拉開身後櫃子裡的抽屜,把南懷仁送的那把西洋水果刀遞過去。碧桃抱過蓉兒,少奶奶轉開水果刀把櫻桃劃了兩瓣兒,將核取出復把果肉遞給淳雅,緊接著又劃了一顆,把櫻桃肉送到小揆敘嘴裡,又用帕子擦了擦他的唇。
&esp;&esp;淳雅在羅漢榻上站起來,跨過短腳桌,坐到我身邊,照著少奶奶的樣子也切了顆櫻桃,送到揆敘嘴邊,“喏,小祖宗……”豈料小揆敘把腦袋一歪,“不要!”少奶奶笑著摸了摸揆敘的腦袋,軟語道:“叫真真姐姐餵你吃,好不好?”小揆敘捂住眼睛,忽地張開小手回頭看了看我,重重地擲了擲小腦袋,“真真姐姐餵我!”淳雅氣呼呼地捏了捏他的小耳朵,“小東西,有你沒得吃的日子!”說完把那切開的櫻桃塞到自己嘴裡,又對他瞪了瞪眼睛。
&esp;&esp;少奶奶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淳雅向碧桃招了招手,碧桃抱蓉兒過來,坐到榻沿兒上,淳雅抱過蓉兒,“嫂子,那個姓蔣的老太醫說寒玉肚子裡懷的大半兒真是個小阿哥呢,我猜額娘準是上宮裡頭去跟庶妃娘娘說了這事兒了。我剛去寒玉房裡看她,見她那兒擱了滿滿兩大罐子的櫻桃吃,你說怎麼連庶妃娘娘都那麼偏心,過去賞吃食都是我跟阿哥的最大份兒,這回我才兩碟子櫻桃,三下兩下就吃光了,一點兒都不過癮。”
&esp;&esp;少奶奶把繞好的絨線球擱到手邊的小籃子裡,和聲道:“我這還有一罐兒,待會兒你拿回房裡去吃,你阿哥這幾天回來得晚,昨兒留的那盤一粒都沒動。”淳雅糯聲道:“嫂子你不吃啊?”少奶奶笑了笑,“這櫻桃在潮汕不是什麼稀罕的瓜果,我過去在孃家常有吃的,你寒玉嫂子現在懷了身孕,愛吃酸的,你就別打她主意了。”淳雅看向我,“真真,你去街上看看,有沒有冰糖葫蘆賣,山楂夠酸了吧,我過會兒給寒玉送去!”小揆敘一聽見‘冰糖葫蘆’四個字,忙叫嚷著要吃,蓉兒也扭過頭盯著少奶奶舔了舔自個兒的嘴角,“額娘。”少奶奶“噗嗤”一聲用手指輕點了點她的額頭,又看向揆敘,“兩個小饞貓,這麼快就忍不住啦?”
&esp;&esp;……
&esp;&esp;剛走出房門就聽見一片如銀鈴般清脆的鳥叫聲,雖是盛夏,可院子裡的瓊花卻開得正盛,幾隻身姿輕盈的喜鵲和嫩綠色羽毛的鸚哥在花團間追逐嬉戲,嘰嘰喳喳的彷彿是在趕趟兒。我緊閉雙眼深深呼了一口氣,甸了甸錢袋,嗅著濃郁的花香哼著小調走出院門。
&esp;&esp;鼓樓西巷周遭今兒出奇得熱鬧,沿街隨處可見套圈兒,下象棋,投飛鏢的攤子,還有抖空竹的老大爺領著小孫兒當街賣藝。小孫兒才五六歲的模樣,只見小傢伙往手掌心上哈了口氣,一連在爺爺跟前兒翻了十幾個筋斗,圍觀的街坊越聚越多,連連喝彩,地上的銅盤裡轉眼的功夫落了好些碎銀子。我湊了會兒熱鬧,半蹲著身子擱了一串銅板進去,起身繞過街拐角的爆肚攤兒,走到對街一個賣冰糖葫蘆的小哥面前。
&esp;&esp;那個小哥一看見我就哈著腰來迎我了,“喲,貴主兒,您要幾根哪?”我掏出錢袋,“給我包十根,要熱乎的不能黏糊得沾牙。”他“哎”了一聲,“好嘞您呢!不黏糊的冰糖葫蘆十根我給您裝在這袋子裡頭。”說著麻溜地包了滿滿一大紙袋。我拉開錢袋的線,“多少錢?”那小哥伸出手張開五指,“五文錢。”我訝異地微張了張嘴,“這麼便宜?”他把袋子遞到我手上,隨即把毛巾往肩膀後頭一甩,“瞧您說的,買東西還有嫌便宜的道理?”我抿嘴笑了笑,“那倒也是。”他道:“今兒您哪也是趕上時候了,要放在平常可沒這個價錢。耿精忠降了朝廷了,這仗啊估摸著也快打到頭兒了,咱老百姓熬了這麼些年總算是有太平日子過了!這幾年啊窮人的日子可不好過,糧油稅銀月月漲,可一家老小還得過活不是,您在貴府上住不覺著,可京城的小戶人家有幾個不是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
&esp;&esp;我笑著環顧了下四周,“怪不得大夥兒看著這麼高興呢,幾天沒出門都不知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