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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兒好,心眼兒細,跟娘也貼心。”她靜默了會兒柔聲道:“爺也希望是個小格格。”我“喔?”了一聲,撐著臉頰傻笑了兩聲,忽聽少奶奶輕輕“哎喲”了一聲,我一急,“您哪兒不舒服?”少奶奶微笑著搖了搖頭,“這小傢伙又踢我呢。”
&esp;&esp;我糯聲道:“能讓我聽聽嗎?”她把花繃子放到了手邊的案几上,輕“嗯”了一聲。我高興地把腦袋輕輕側靠到她的小腹上,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味兒瞬間透進我的鼻子裡,我閉上眼睛靜靜地嗅著這股甜甜的味道。耳邊暖暖的,是一種很舒服的溫度,這孩子還不滿六個月,卻好像急著要出來的樣子,時不時地發出嗡嗡的聲響。
&esp;&esp;我側著頭不願意起來,可少奶奶的身子卻微微往前仰了仰。我抬頭張了張,公子正端著熱氣騰騰的湯罐兒走過來頷了頷首,“躺著別動。”我起身福了福,隨即低下頭抿著嘴笑,少奶奶看著公子,安然地靠在軟墊上,“叫碧桃就成,爺怎麼親自送來了?”公子把湯罐擱到案几上,在圓凳上坐了下來,“過來看看你和孩子。”少奶奶避開公子的眼睛,拾起案几上的肚兜又繡了起來,可臉上卻有些心不在焉,笑得比方才更甜了。
&esp;&esp;我識趣兒地起身,俏皮地朝他們福了福,而後輕快地退出了屋子。合上門,背過身不禁又笑了笑,哼著曲兒朝自己的屋子裡走去。路過公子的書房,裡頭的燈還亮著,我站定步子,從門縫裡看了看,寒玉這會兒正站在書案前,面無表情,或者說,甚至是有些發呆。我叩了叩門,寒玉一驚,抹了抹眼角,把手頭上的書疊了疊,隨即正了正身子,“進來。”我推開門走進去,她朝我淡淡笑了笑,我稍有些不安地看向她,“顏主子,您怎麼了?”她搖了搖頭,“沒事兒,一時閒著無聊想把爺書房裡的書給理理。”
&esp;&esp;我“哦”了聲,她道:“我要去看看齊布琛姨娘,給她送些血燕窩羹過去。爺今兒晚上不過來了,你一會兒記得把燈給熄了。”我福了福身,寒玉微一頷首轉過身緩緩走出了房門。我走到書案邊把上面幾本稍稍有些放亂的書擺擺好,忍不住抽出壓在最底下的那本書,心裡驀地一涼,這不是表格格的那本琴譜嗎?
&esp;&esp;……
&esp;&esp;臘月十二,公子生辰。
&esp;&esp;晚上,自家人在閣子裡擺了一桌家宴,正對著水榭上的戲臺。安總管捧著戲冊子來請公子點戲,公子沒點,直接把冊子遞給了少奶奶,少奶奶要推,老爺發了話她才點了一出“玉簪記”,卻也是挑了公子最愛聽的。奶孃抱著揆敘坐在大奶奶身邊,這孩子很嗜睡,即便是臺上在唱戲那麼大的聲響也驚不動他。少奶奶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著揆敘的那張粉嘟嘟的小臉看,心裡喜歡得不行。
&esp;&esp;公子輕拉了拉她的袖口,湊著她的耳朵小聲言語了一句。沒聽見具體說了些什麼,不過少奶奶聽了後臉色一下子變得暈紅,朝著公子微微皺了皺眉,臉上卻是遮掩不住的笑意。老爺的兩個偏房吳氏和孟氏眼尖兒,相互對視了一下,忽而噗嗤一聲,隨即用帕子抿著嘴輕笑,邊笑還邊低聲交談個不停。大奶奶朝她們倆瞪了一眼,她們瞬間收斂起自己的表情,安靜地側過身子看戲。
&esp;&esp;唱到第五折,戲臺上的道姑忽然間換成了一個個頭稍小的姑娘,唱腔很是生疏,步態也歪歪斜斜的不大勻稱。大奶奶“咦?”了一聲道:“這陳妙常怎麼換人了,什麼時候的事兒?”桌面兒上的人都被攪得一頭霧水,少奶奶仔細朝臺上瞅了瞅,先是微嗔,而後朝公子笑了笑。公子沒鬧明白,臺上的姑娘甜甜地唱道:“碧玉簪冠金縷衣,雪如肌;從今休去說西施,怎如伊。”唱完這句後,身邊的鼓樂聲還未歇,那個姑娘卻突然間忘詞兒了。她叉著腰眼睛往上翻著,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也沒記起來,倒是站在他身旁的演潘公子的伶人急得在那兒一個勁兒地擦汗。那個姑娘忽而自己笑了幾聲,站定朝前福了福,“阿哥,淳雅給您祝壽!祝阿哥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esp;&esp;公子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朝淳雅笑著點了點頭,淳雅對著我們樂呵了一下而後順著迴廊往閣子裡飛快地跑過來。轉眼的功夫,戲臺上又換成了方才的那個女伶人,淳雅蹦蹦跳跳地跑進閣子,走到大奶奶身邊。本想討個好,大奶奶的臉卻豎著,很是陰沉,“你是越來越沒規矩了,走個路還瘋瘋癲癲的,哪裡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說著把她頭上的釵子摘下重重敲在了桌子上,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