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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爺,內人懷有身孕,見了刀光怕是要受驚嚇,還請您務必行個方便。”那侍衛頭兒左右瞧了幾眼,偷偷接過公子遞給他的銀票塞進袖子裡,朝身後的幾個侍衛喝道:“你們分頭到別的院子裡去搜,這兒我親自搜查!”那些人俯身道了聲“嗻”而後一溜煙地向各個方向跑過去。
&esp;&esp;那個侍衛頭兒等到周遭沒有他手下的人了,笑著朝公子點頭哈腰了一陣,“公子別見怪,我們這也是例行公事,您說這堂堂的明相府哪裡會窩藏什麼叛賊,說出來可不笑話嘛!出來時曹爺特意吩咐過了,您這兒我們一定得放輕些手腳,這裡裡外外到處都是宮裡主子們賞賜的物件兒,要是磕壞了一丁點兒我們就是把親孃老子賣了也賠不起啊!”
&esp;&esp;公子淡淡笑了笑,“折騰了一整夜也沒個歇息,也實在是難為你們了。”那人揚了揚眉毛,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誰說不是呢,本想著大過年的這夜裡總該回家摟媳婦兒了吧,嘿!沒成想出了這麼檔子事兒。這狗孃養的什麼朱三太子,您說這孫子好好的鬧騰些個什麼,就是萬歲爺不斬他,我都恨得牙癢非找他……”他說得正起勁兒,忽然瞥見那些個侍衛搜完了後院兒正準備回到這裡,頓時斂起了自己那副張牙舞爪的怪樣子,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esp;&esp;“回爺話,沒搜到什麼可疑的。”那侍衛頭兒朝公子哈了哈背,轉過身子猛一揮手,“往下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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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鬧騰了一整夜,實在是累得睜不開眼,幸好安總管自己也是一宿沒睡,才破天荒地放我們歇息一日。老爺和大奶奶大清早平安無事地回到府裡的時候,我們都已經回房睡下,故而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兒我們也顧不得了。不過晌午飯後聽子清哥說了昨晚在宮裡的情形,我和碧桃還真是捏了一把冷汗,才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生死關頭,有驚無險。
&esp;&esp;事實上,府裡的人都知道,就在去年春天吳三桂上疏朝廷請求撤藩的時候,文武百官為此爭論不休,而老爺卻恰恰是極少數的幾個堅決力挺撤藩的人。吳三桂叛變的訊息傳到京城時,索額圖回到宮中先後兩次上摺子奏請皇上處死以老爺為首的幾個主張撤藩的大臣以換取吳三桂罷兵。當時的情勢對老爺很不利,響應索額圖的大臣佔了絕大多數,偏又不巧遇見朱三太子在鐘鼓樓周遭叛亂的事兒,而叛亂的地點和明珠府僅僅隔了一條街。
&esp;&esp;皇上看過索額圖等人遞上的摺子後並沒有當機立斷,而是下旨關閉宮門,獨自在乾清宮裡沉思了一整夜後方召集文武百官上朝,並親自宣了旨意:吳三桂虎狼之心早已有之,今日撤亦反,不撤亦反,不如先發。撤藩出自朕意,明珠,米思翰,莫洛何罪之有?此言一出,皇上在金殿上對索額圖那群人嚴加斥責了一番,說朝廷正值內憂外患,不想著齊心合力對付叛賊,卻還在一個個互相排擠。索額圖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在朝上徹徹底底地吃了一回憋,而老爺命懸一線,眼下總算是有驚無險。
&esp;&esp;那夜之後,君臣方上下一心,開始決議征討吳三桂一事。皇上欽賜龍泉寶劍,授命安親王嶽樂為定遠平寇大將軍,率軍蕩平吳三桂的叛軍。儘管如此,持觀望態度,首鼠兩端的人仍然比比皆是。北有察哈爾王暗中窺測,南有吳三桂揭竿而起,京城周邊打著“反清復明”旗號的會眾又層出不窮,朝中一些漢大臣表面雖堅挺,可暗地裡卻悄悄有了行動,紛紛安排自己的子女家眷回南安頓。京城已是四面楚歌,一些年長的漢儒也挑準了這個時候告老返鄉,離開這個處處都湧動著不安味道的地方,這其中就包括公子入讀國子監時的老師徐乾學。我頭一回實實在在地感受到動盪離自己是多麼的近,似乎京裡還沒有太平幾日,大亂之年卻又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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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三月,少奶奶快要臨盆了,府裡上上下下為了迎接這個小生命到處都是忙忙碌碌的。廿五日,我隨著寒玉出府去布莊置辦幾匹蘇杭綢緞。
&esp;&esp;我正在布莊裡挑顏色,額前的劉海卻忽然間被迎面吹來的風嗖地一下子給吹亂了。寒玉停下手,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數不清的男女老少正朝著同一個方向如潮水般地湧過去。布莊老闆走到門口前後張了幾眼,隨即撤下門簾子,對著我們揮了揮手,“兩位貴主兒,今兒個打烊了,您改日吧。”未及我們開口,已是被那個老闆支到了門口。
&esp;&esp;街道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