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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來了呢?”我道:“是親眼看見的。”子清哥一嗔,嘴微張,緩了口氣兒道,“在哪兒看見的?”我微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哪位貴主子的營帳前頭,反正身份肯定不低。表格格像是不認得我們了,公子叫她,她也不應,只是埋著頭拼了命地幹活。”
&esp;&esp;子清哥追問道:“容若這會兒怎麼樣?”我磕著嘴唇木訥地搖了搖頭,“不好,燒得厲害,胳膊上的傷也更加重了,怎麼勸都不管用,非要找來我藏好的弓箭和馬鞭。”子清哥道:“這怎麼成,還要不要命了,那右面的胳膊豈是能使力的,一拉弓不就破開了?”他想了會兒看向我,“哎,明相知道了嗎?”我道:“老爺脾氣壞,我沒敢告訴他,真要是衝到公子營帳裡去發一通火,我反倒是火上澆油了。”
&esp;&esp;子清哥靜默了會兒,嘆了口氣,“我當初就不該幫毓菱送什麼信,要是早些時候就知道也不至於弄成這樣,你家公子這會兒八成得恨死我了!”說罷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而後轉過身走向不遠處的一個侍衛那兒吩咐了幾句,只見那個侍衛頻頻點頭,子清哥拍了拍那侍衛的肩隨即朝我奔過來,“走吧,我過去看看。”
&esp;&esp;子清哥撩起營帳上的門簾,我才意識到已經到了門口。子清哥踱步走了進去,“容若,你這是做什麼,逞能嗎?”說罷走上前奪過公子手裡的弓箭擱到案几上,“你還缺那件黃馬褂不成?”公子眼睛裡竄著怒氣,直直地看著子清哥,“當初跟我擔保說派人親自送毓菱回南的人可是你?”子清哥定定地對著公子的目光,“不錯,是我說的,可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你出得了國子監嗎,你幫得上她嗎?”公子的眼神漸漸放緩,移開注視著子清哥的目光,背過身去。
&esp;&esp;子清哥走到公子面前,“容若,我知道你心裡頭難受,我雖說和毓菱妹妹不熟,只見過的那幾回還是在你府上。可即便是這幾面,我也能看出她是個心地再單純不過的姑娘,讓她受這些苦但凡是誰看見了都會心疼。好在我如今當上了御前侍衛,在宮裡走動的機會比過去多了,宮裡的太監宮女也都樂意跟我套近乎。我用性命擔保,回宮後一定想辦法暗中支應毓菱,少讓她受委屈,等年數一到,還是能出來的。”公子搭住子清哥的右肩,“你的話我信,可這回你別攔著我,明兒的狩獵我說什麼也得去,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esp;&esp;子清哥想了好久,看著公子道:“我的那匹馬是西域進貢的汗血寶馬,跑起來又穩又快,我一會兒讓何順兒給你牽過來。”公子感激地握住他的手,緊了緊,子清哥搖頭嘆了聲,皺著眉朝帳外走去。
&esp;&esp;永夜難消,漆黑的夜空中既無星辰閃爍,又看不見明月高懸,在浩瀚的皇家氣勢的籠罩下,即便是天地間的自然光明都要收斂住它們的脾性。只有寒鴉的鳴叫聲乾裂而蒼涼,那一聲聲驚心而急促的音調在天地間隨風迴旋著,似乎有一種勢不可擋的力量,像是要徹底撥開阻隔在天地間的這層厚厚的陰雲。我復拾起針線,幫公子的護甲上的每一個線頭都重新纏繞了好幾遍,直到讓自己相信這已經是一件足夠牢固的護甲後才在羅漢榻上歇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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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爺,一會兒要是覺著胳膊疼您千萬彆強撐著,子清哥的馬雖好,可到底是頭一回騎,一時半會兒的也未必能適應得過來,還是慢一些的好。”我替公子紐好護甲上的衣釦,公子點頭,驀地拿起馬鞭朝簾子外走去。
&esp;&esp;皇上在御帳前的空地上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了一起,那些八旗子弟高高地騎在馬背上,身著統一規制的護甲和帽盔,一眼看上去烏壓壓的一片,就像戲臺上演的千軍萬馬發兵的時候一個樣兒。董佳氏披了一件寶藍色的氈毛長袍,頭帶深棕色的絨帽,儼然一副男兒的打扮。她騎著的一匹白馬看上去和她一樣俊俏驕傲,一人一馬就這樣列在那些旗人子弟之間,一眼看過去驚豔無比,格外引人矚目。
&esp;&esp;“萬歲!萬歲!萬歲!萬歲……”
&esp;&esp;眾人齊齊振臂高呼,皇上一身戎裝,拉著馬韁繩騎著御馬小範圍地篤著,高聲道:“誰也不要讓著誰,讓朕看看你們的真功夫,第一個捕獲獵物的,就是我大清的巴圖魯!”
&esp;&esp;“萬歲!萬歲!萬歲!”
&esp;&esp;“開圍!”
&esp;&esp;皇上一聲令下,銅鑼敲得震天響,伴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