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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搖頭,“哎,你們唱雙簧,就可憐我一人孤軍奮戰啊!”說著提起馬韁朝前面的城牆根兒縱過去。格格當即揮了揮鞭子跟上,“真真,抓緊了,別鬆手啊!”我揪住馬韁回頭看了眼格格,“哎!”格格的馬像是在飛,公子見格格追上來也重重地一揮馬鞭,絲毫不讓。格格也愈發上勁兒,就這樣和公子相互追趕著,我心雖然懸得要命,可還是沒有讓格格慢一些的意思,反倒在那兒拼命地喊,“再快一點兒!”
&esp;&esp;著實好生刺激,似乎覺得自己的心在飛,那種感覺真的是說不上來的爽快。極目之處碧水環繞,一眼望過去樹不多,全是綠悠悠的草,遠處的山影似有似無。天上的雄鷹在飛,長長的河流邊有幾隻牛羊在那兒閒適地喝水,悠哉遊哉的。公子的馬漸漸慢了下來,格格也緩住,篤著馬蹄慢慢地踱了過去。公子看著藍藍的天,轉過身嘆了一聲,“湘雅,好生羨慕你啊,竟不知道這兒成了塞上江南了。上回讀你寄過來的那首寫鷹的詩,還覺著有些納悶兒,想不出我們湘雅的文墨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通透豁達,豪情萬丈了!”
&esp;&esp;格格仰起頭看著天上那兩隻展翅翱翔的海東青,朗聲念道:“勁風凜凜縱秋鷹,玉爪金眸正橫行。原草初凋眼更疾,飛來一擊鳥皆驚!”說著驀地躍下馬,而後過來扶我,公子也笑著下馬,把馬繩繞到了粗粗的樹幹上。
&esp;&esp;我隨格格走過去席地而坐,格格道:“阿哥,覺著好就多留些日子,反正聽貝勒爺說皇上拜謁了昭陵後還是要回到這兒駐蹕的。”公子道:“昨日剛接到旨意,說皇上謁完了昭陵和福陵準備去烏拉行圍,大體是不會回來住了。”格格看了看我,“住了還沒幾日呢,怎麼就要走?”公子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我看這樣,讓真真在你府上多留幾日,等聖駕從烏拉回來我再過來接她。”格格笑著看向我,輕颳了刮我的鼻樑,“就這麼辦,阿哥,我叫內謨彥隨你去,督促你按時用藥。”公子搖頭,“不必,我自己熬就成,貝勒府的人我怎麼能隨便使喚?”格格微蹙著眉,“不行,阿哥你這說什麼見外話,跟我還有什麼好客氣的?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你對別人託你辦的事兒總是比對自己上心,烏拉的雪都快到膝蓋了,你一個人去我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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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蘇哲,你去貝勒爺那兒侍候著,我和真真的話還沒說夠呢。”蘇哲笑著福了福身,“福晉安心和真真聊著,貝勒爺正和大爺在亭子裡下棋,這會兒正盡興呢。”格格訝異地笑了笑,“下棋?和我碼棋子兒都要想個老半天的,跟阿哥下豈不是成笑話了。”說罷笑著看向蘇哲,“哎呀,你快去看著點兒,別讓貝勒爺太出醜。”蘇哲抿嘴一笑,“福晉,您又不是不知道貝勒爺的脾氣,哪兒是我看得住的?這話還沒到嘴邊兒呢,棋子兒已經擺上去了,我看啊您就讓他和大爺多學幾招,往後也不至於在您面前一點兒招數也使不出來,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兒。”格格笑著皺了皺眉,“好了好了,我才說了一句,你們一個個都能回一車,快些看著去。”蘇哲笑著福了福身,“您歇著。”
&esp;&esp;蘇哲悄聲退出了房門,格格拉我到榻沿兒上坐下,從枕頭底下取出公子的詞集,“真真,這本集子留給我吧。”我點點頭,“原本拿過來就是給格格的。”格格微笑著輕“嗯”了聲,而後輕輕地翻開目錄,看著上面的詞牌和緊挨在下面的小字,靜靜地嘆了一口氣,“阿哥這些年的句子是愈發淒涼了,我真的不敢去細想。”格格合上書頁,拉起我的手看著我的眼睛,“真真,往後勸阿哥少寫一些,每寫一篇心就沉一沉,積在心裡的那些傷心事兒就永遠也忘不掉。”她靜默了半晌,舒了舒眉,“其實有時候想想,人所有的煩惱就是因為自己記性太好,若是能忘,也就沒這麼多痛苦了,何不過得糊塗一些呢?”
&esp;&esp;我悽然一笑,看著格格,“爺他已然夠糊塗了,整天在聖駕跟前,哪裡能露出一點自己的喜怒?回到府裡,當著老爺和大奶奶的面兒又是能高興一些就儘量高興一些。不管是誰,見了面臉上都是笑著的,只有到了夜深人靜,一個人躺在榻子上的時候,才能做真正地做一回自己。心裡面的話也都只能寫在這些句子裡了,如果說連這個都不能寫了,那隻會讓他更苦。”我微笑著觸碰著“飲水”那兩個字,“總覺得爺在寫那些悼亡詞時候,心裡面反倒比什麼時候都安定踏實,寫完過後還能睡上個好覺,說不定每回都能在夢裡相見呢。”
&esp;&esp;格格搭住我的手指,緩緩念道:“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