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文君相如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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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果你想的話。”
&esp;&esp;李羨的聲音悠悠落下,像一片秋天的紅葉,輕盈飄蕩,滑入新鏡般的池塘,驚起圈圈細微到難以看見的漣漪。
&esp;&esp;漾開。
&esp;&esp;“喵。”一聲貓叫突兀響起。三色狸奴貼著蘇清方的腿蹭了幾下。
&esp;&esp;蘇清方被喚回神思,嘴角彎了彎,默然轉身,將白瓶放到另一邊的方案上,欠身道:“時候不早了,久留不便,我先回去了。”
&esp;&esp;一人站在這頭,一人站在那頭。
&esp;&esp;不遠,也不近。
&esp;&esp;李羨心中繃的弦鬆了,卻很難講是舒心。緊拉的絲絃絲猝然鬆懈,往往不會再恢復筆直,而是蜷成凌亂的一團。
&esp;&esp;見蘇清方轉身要走,李羨問:“琴不要了嗎?”
&esp;&esp;蘇清方沒有回頭,只是微微側臉垂首,“雷琴貴重,不敢承受。”
&esp;&esp;說罷,蘇清方邁出了垂星書齋,裙襬曳如錢塘江離去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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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夜色涼如水,銅燈跳似星,照出伏案寫字的倩影。妝飾盡去,長髮及腰,只著著一件單薄裡衣。
&esp;&esp;歲寒取來外衫,披到蘇清方身上,見到蘇清方落筆書下的字,喃喃唸了出來:“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esp;&esp;歲寒沒有讀過這首詩,只覺得詞意悲切,好奇問:“這是什麼?”
&esp;&esp;“卓文君的《白頭吟》。”蘇清方回答。
&esp;&esp;“那個和司馬相如私奔、當壚賣酒的卓文君嗎?”歲寒倒是聽過相如文君的愛情故事。
&esp;&esp;“是她,”蘇清方輕輕擱下筆,“當年司馬相如為求娶卓文君,作《鳳求凰》,後又見異思遷,欲納茂陵女為妾。文君聞得,寫下了這首《白頭吟》回覆。”
&esp;&esp;歲寒不喜搖頭,才知道相如文君的愛情也不是那麼令人豔羨,道:“這首詩聽起來不好,姑娘為什麼要寫?”
&esp;&esp;蘇清方凝著紙上墨跡,扯出一個笑,“因為不想做茂陵女,也不想做卓文君。”
&esp;&esp;“你連相如都沒有,做什麼文君?”一個聲音響起,正是衛夫人踏月而來。
&esp;&esp;“娘。”蘇清方起身迎接。
&esp;&esp;“我見你燈還未熄,所以來看看,”衛夫人見蘇清方一副薄弱樣子,擰眉,“秋夜寒涼,怎麼只穿這麼點?”
&esp;&esp;“我不冷。”蘇清方笑道,攜母親一起坐下。
&esp;&esp;衛夫人幫蘇清方攏緊了外衫,沒好氣道:“你弟弟考完了,每天就知道玩。他男孩子,本來就野。你怎麼也三天兩頭往外面跑?今天還搞得一身泥。”
&esp;&esp;蘇清方乾笑不語。
&esp;&esp;見狀,衛夫人輕輕嘆出一口氣,忍不住念道:“你這一趟山上清修,半年又過去了。你的婚事還沒有著落,你也不著急。你要知道你十八了,過了年就十九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都出生了。”
&esp;&esp;這話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全天下的父母是不是都一套說辭?
&esp;&esp;蘇清方貼住衛夫人,嗔道:“怎麼過了年就十九了,不是過了生辰嗎?而且這個要看緣分的嘛。”
&esp;&esp;“你一個也不願意相看,你等著緣分從天上掉下來?”
&esp;&esp;“那我就去看唄。”蘇清方笑道。
&esp;&esp;聞言,衛夫人和歲寒具是一愣,面面相覷。
&esp;&esp;衛夫人眉蹙得比被搪塞還緊,擔心問:“清兒,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esp;&esp;如此反常。
&esp;&esp;蘇清方好笑,“我願意也不成,不願意也不成,到底要怎樣嘛?”
&esp;&esp;“為娘只是擔心你。你一向什麼都憋在心裡不說,”衛夫人拍著蘇清方纖細的手,欣慰道,“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