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止水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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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溫柔地灑落在古老的神社上，金色的光輝與神社的硃紅色交相輝映，顯得格外莊重而神聖。
而此刻這種莊重卻被一道飽含著怒火的質問打斷——
“「不停磨練劍道，成為天下第一」，這不是你教給他們的嗎？這是你，也是我們共同的信念和追求。你不能因為自己的痛苦，就剝奪了他們繼續前行的權利！”
安西望著一旁神色茫然卻擔憂的純也與還在抽泣著的菜菜子，眼底的憤怒與擔憂不似作假。
土門聞言，面色竟浮現出一絲迷茫，半晌後他低下頭，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
“可是，說不定有一天，他們也會像我一樣……”他的聲音哽咽，“靠著一腔血勇，追逐天下第一，說不定…說不定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如果有一天……”
土門像是不由自主地抬起頭，泛紅的雙眼直直地看著他最愛的兩個孩子，語氣帶著一絲迷茫：
“如果有一天…他們也會變成我這個樣子，我倒寧可他們一直停在那裡，不要再往前走了……”
“你有問過他們的想法嗎？”
安西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更多的還是憤怒：
“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道路，無論那條路是平坦還是崎嶇。你不能用你的經歷去衡量他們的未來，更不能替他們做出選擇……你有問過他們的想法嗎？”
土門像是聽不到安西的聲音與質問，只是直直地看著自己的弟子，眼帶茫然與掩藏不住的愛護。
就在這時，菜菜子站了出來，她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師父……”她輕聲呼喚著，像以往的任何一次那樣，“當初師父把我從海盜手裡救下來，我就決定此生要追隨師父的腳步。我不知道自己將來…會不會像師父一樣感到痛苦，但我知道，現在的我，還不想停下腳步。”
她深吸一口氣，脊背也不由得挺直，面帶嚴肅：
“我想有一天，能夠堂堂正正地挺起胸膛，告訴所有人，我是師父的弟子，是「明鏡止水流」的傳承者！我要用我的劍，守護這片土地，守護我們共同的信念！”
純也見狀，也站了出來，眼中閃爍著與自己的師妹同樣堅定的光芒。
“不光是師妹……我們大家，其實都是這麼想的。”
“你們…”
土門見狀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輕輕嘆了口氣，那聲嘆息中包含了太多的無奈與自責。
微風輕拂，帶來陣陣花香與樹葉的沙沙聲。
他曾被譽為「明鏡止水流」年輕一代中最耀眼的劍者，此刻卻顯得有些落寞與疲憊。
他低垂著頭，目光復雜地掃過面前兩個充滿朝氣的弟子，心中五味雜陳。
安西嘆了口氣，眼中既有同情也有鼓勵。
“看吧…你其實，可以把願望託付給他們的。”
安西的話語恢復了平靜，他緩緩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土門的肩膀，那是一種無聲的安慰與支援。
他繼續說道：
“「願望被奪走」這種事，我沒有經歷過，也不懂。但當初被你輕鬆擊敗的時候，我也感受過願望破裂的聲音。”
他抬起頭，望向明朗地灑落在大地上的陽光。
“但…就像我把自己的願望託付給你一樣，你也可以把願望寄託在他們的身上。”
安西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超越個人榮辱的豁達與智慧，他相信，這些年輕的弟子能夠承載起「明鏡止水流」的未來。
土門聞言，身體微微一震，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在弟子們身上一一掠過，最終定格在安西那雙充滿信任的眼睛上。
他深吸一口氣，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我明白了。”
土門的聲音雖輕，卻異常堅定。
他向安西微微欠身，神色帶著感激與敬意。
“抱歉，作為「明鏡止水流」的宗家，讓你們擔心了。”
他的語氣滿是自責與反省，但更多的，還是對未來的決心與承諾。
“現在的我，對成為天下第一已無執著…內心的空虛與痛苦無法消解，很難再做到「心無雜念」。”
土門轉而望向自己的弟子，坦誠地面對自己的不足與困境，但他的眼神中卻並沒有放棄的光芒。
他看向兩個孩子，眼中閃爍著新的希望與期待。
“——但我作為你們的師父，仍然會把我畢生所學，盡數教給你們。”
土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