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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啦安啦,有時候弦繃得太緊的話是很容易斷的。”
伊隱仍然相信人心中的善念可以擊敗無底的慾望。
人心中的偏見就像是一座根深蒂固的大山,一旦形成就很難被撼動。其實這也不能怪赫拉拉,是貝特南先下手為強,做得太過分了。
赫拉拉換算成人類的年紀,也不過是區區十幾歲的,不諳世事的普通女孩而已。貝特南帶給她的刺激實在是太過於巨大了。
“交給我吧,你們先出去走走。”
努爾曼大叔已經很久沒像現在這般熱血沸騰了,他很想繼續做場手術,以藉此證明自己寶刀未老。
既然努爾曼大叔都放話了,那赫拉拉也是無話可說了。不過,在臨走之前,她決定還是惡狠狠地威脅貝特南一下。
“貝特南!你最好什麼也別幹,要不然我就直接讓霧身妖(統領種)把你丟進黑洞風暴裡面去。”
貝特南似乎已經誠心向善了,他擺出來一副虔誠的姿態來,信誓旦旦地向赫拉拉保證道:
“我以洛水起誓,若我貝特南再有什麼作惡的念頭,直接讓我不入輪迴,被天打五雷轟直至神形俱滅。”
不知為何,本來貝特南說出這番慷慨激昂的發言之後,伊隱應該感覺很放心才對。但是……毫無理由的,伊隱也開始變得懷疑起了貝特南了。
一切真的會變好麼?
伊隱自己心裡也沒什麼答案,但既然話都放出來了,那就不打自己臉了。
很快,努爾曼大叔就準備好了手術需要的設施,準備開始對琪琪進行治療。除了貝特南以外,其它人都準備走了。
伊隱對努爾曼大叔的技術很有信心,簡直不亞於亞克或奇摩醫生。
貧民窟外,塔拉斯的居民正在快樂地活著。對於他們而言,這一天是和之前一樣,毫無區別的一天。某處發生的事,他們並不關心。
對於伊隱而言,這也是難得的喘息時間。
沒有系統壓榨的任務,也沒有某些女人煩人的嘮叨。耳朵根一清淨,人的精神也變得爽利了起來。
此時此刻,伊隱真想高亢地吟詩一首。
“……”
赫拉拉白了伊隱一眼,有這時間,她真想去看看自己過去的子民過的如何。
“那就走吧。”
伊隱聳了聳肩,他不知道努爾曼大叔為琪琪做場手術究竟要多長時間,倒是如果為了赫拉拉的話,他可以有足夠的時間。
“你怎麼知道的?”
赫拉拉感到相當詫異,她自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卻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看穿了。
“你啊,心裡有什麼想法都寫在臉上了。”
伊隱說道,“不過,這也是你可愛的地方吧。”
阿方索以生命為代價,為龍宮的子民們尋到了一處棲息之地。可是,這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誰也不知道。
不過儘管如此,當所有人看到赫拉拉的時候,都會畢恭畢敬地對其行禮,一如當年。
赫拉拉感到一陣心酸,時至今日,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阿方索哪怕犧牲自己,也要拯救自己的族人們了。既然選擇佩戴上頭上的崢嶸皇冠,那麼就必須要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在赫拉拉終於拜訪完所有的龍宮子民後,他們坐在一棵樹下,休息了起來。
“你已經不再是魚龍公主了。”
伊隱說道,“做一個普通的怪物大師預備生不好麼?沒人會苛責你什麼,也沒人會對你進行道德綁架。你肯定是過得比現在快樂。”
“可那樣的話,哥哥和龜丞相的犧牲不就變得毫無意義了麼。”
赫拉拉執拗地說道,“既然我選擇留著生命,就得用它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才行。”
伊隱不想再說什麼,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伊隱也不好對其評頭論道什麼。
他坐在樹下,看著陽光從樹葉的間隙下打落的隱形,忍不住凍得打了個冷戰。
“說起來,我倒是還有些空餘的盧克。”
雖然沒能將尼尼克拉爾親手捉拿歸案,沒能得到尼尼克拉爾的賞金,但靠著邢柒日的“買賣”,伊隱總歸是得了些盧克的。
但毫無疑問,這只是暫時的。一旦還給布布路他們,那自己就會重新迴歸到一貧如洗的狀態。
管他呢!一直畏手畏腳的,也未免活得太過憋屈了些。既然現在有盧克,那就儘可能地瀟灑一陣才行。
“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