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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輝煌的大殿內,氣氛凝重得仿若實質化一般,絲絲縷縷地纏繞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我身著龍袍,頭戴冕旒,剛剛被這冗長又瑣碎的朝會折騰得心煩意亂,滿心只想快些回後宮圖個清淨,龍行虎步間,衣袂帶風,那冕旒上的珠簾相互碰撞,發出清脆又急促的聲響,昭示著我的不耐。
“陛下,且慢。”
陳思的這一聲高呼,宛如一道凌厲的閃電,直直地劈入這沉悶的空氣中,硬生生地讓我頓住了腳步。
我微微側身,鳳目含威,透過那珠簾的縫隙,睨向下方。
只見陳思身著朝服,身姿挺拔卻又透著幾分小心翼翼,他雙膝一曲,“噗通” 一聲跪倒在地,雙手伏地,額頭緊貼手背,高聲道:“請讓臣說完。”
這一聲喊,倒是讓我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了幾分,原本邁向殿外的腳生生停住,剛要出口的斥責也嚥了回去。我心底暗自懊惱,怎麼就差點拂袖而去了呢?
突然,“聯姻” 二字如一道靈光閃過腦海,瞬間澆滅了我大半的火氣。
我輕咳一聲,掩飾著內心的些許狼狽,緩緩轉身,衣襬劃出一道弧線,而後故作沉穩地坐回龍椅,雙手搭在扶手上,微微調整坐姿,儘量擺出一副察納雅言的模樣,還不忘輕輕點頭,示意陳思繼續。
大殿內的其他大臣們,此時都眼觀鼻、鼻觀心,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我抬眸掃了一圈,目光所到之處,大臣們紛紛低垂著頭,一副恭敬順從的樣子。
我心底暗笑,這群老狐狸,平日裡爭得面紅耳赤,這會兒倒都乖巧得很。
“愛卿,你還有什麼高見?” 我微微揚起下巴,聲音儘量平和,卻還是帶著幾分帝王的威嚴。
陳思微微抬頭,目光堅定,先是整理了一下衣袖,隨後挺直脊背,朗聲道:“臣以為,應當一視同仁。
不應該只對四品以上的京官進行考核。”
此話一出,仿若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激起千層浪。
大臣們先是一愣,隨即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驚訝,有質疑,各種神色在他們臉上交替浮現。
我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待議論聲稍歇,才緩緩開口:“愛卿言之有理,朕以為可以。
不過,還需先對我朝高階官員進行考核。
上樑不正下樑歪,上面的人做好表率,下面才能上行下效。”
說罷,我微微停頓,目光落在手中的奏疏上,輕輕拿起,接著道:“另外,朕最近收到兩份奏疏,倒是有趣得很。
是薛朱二位大人請朕當月老,賜婚於聞大人和衛大人。”
說到這兒,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目光投向聞大人,“聞愛卿,你看如何呢?”
聞大人上前一步,撩起衣襬,跪地叩首,聲音沉穩:“臣聽陛下的。”
我滿意地點點頭,大笑出聲:“好,衛東此刻還在浴血奮戰,為國效力,朕便替他做主了。
待他凱旋,定要擇良辰吉日,讓二位成婚。”
“恭喜聞大人,衛大人。”
大臣們紛紛附和,臉上堆滿了笑容,大殿內的氣氛瞬間從凝重變得喜慶起來,仿若一場盛大的鬧劇剛剛落幕,只餘歡聲笑語在空中迴盪。
龍椅之上,我微微坐直身子,目光威嚴地掃過殿下一眾臣子,清了清嗓子,聲如洪鐘般開口:“言歸正傳,京察大計即日起執行。”
話語擲地有聲,在這莊嚴肅穆的大殿之中久久迴盪,瞬間讓原本還有些竊竊私語的朝堂鴉雀無聲。
我頓了頓,目光落向吏部尚書所在方位,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不緊不慢地說道:“此事就交給吏部去辦。”
吏部尚書聞聽此言,趕忙出列,撩起朝服下襬,雙膝跪地,俯身叩首,口中高呼:“臣領旨。”
我微微點頭,繼而又看向一旁身姿挺拔、氣宇軒昂的聞愛卿,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期許與信任:“聞愛卿來主導,務必秉持公正,不偏不倚,徹查官員優劣,為朝廷篩選賢能。”
聞愛卿上前一步,抱拳拱手,朗聲道:“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負陛下所託。”
他眼神堅定,透著一股決然之氣,彷彿已經在心底謀劃好了此番重任的施行方略。
我雙手交疊,放在胸前,再次環顧四周,語氣不容置疑:“最後朕來進行最後的考核,望諸卿全力配合,若有懈怠、徇私舞弊者,定當嚴懲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