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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光把他的身影拉的修長,在夜色之中,旁邊的紅色棺材和一個淡定的人,給二叔一種神奇的魅力。
這才是高人,一個真正的高人。
“胖子真他孃的不靠譜,這個時候竟然跑路了?!”我罵道。
“這是人在困難時候的自然選擇,每個人都不一樣。林家莊還相對來說比較淳樸,你在外面待過,更加的混亂不堪,這個你應該明白。”女警九兩道。
等我們跑到了村口,發現剛才回來的人,竟然全部都站在村口,人群中一片安靜,這是又發生了什麼事兒麼?我頭皮瞬間就是一陣發麻,難道村子裡又出了什麼事兒,現在大家有家都不能回?!
我緊握手中的撬槓,女警手中握著槍。我們兩個朝著村口的方向慢慢的走近,走的近了,我聽到了唱戲聲,聲音綿長細膩,就是耳熟能詳的京劇聲。
哎...
冰輪初轉騰
見玉兔
玉兔又早東昇
那冰輪離海島
乾坤分外明
皓月當空
恰便似嫦娥離月宮
奴似嫦娥離月宮
唱的竟然是貴妃醉酒!
聲音悠遠的好像要讓人醉掉。我心裡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京劇,花旦,臉譜!我在一瞬間就想到了在窗戶上看到的父親的樣子!
難道村子裡發生的異變,竟然是因為父親?!!這是我最擔憂的,也是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我擠開人群,發現此時人群中的人都呆滯著,像是丟了魂兒,也像是沉醉於那綿長細膩的花旦腔中,我和九兩擠了進去,終於看到了裡面的一幕。
胖子站在隊伍的正前面,手中拿著一把桃木劍,如臨大敵一樣的看著場中。
在村口,一副詭異的場景,像是一個戲臺,戲裡的主角,竟然是我的老爹老孃。
一個長桌,上面擺著兩支隨風搖曳的紅燭。
我一直以為唱著京劇花旦腔調的會是那晚詭異上身的父親,可是現在才看到,此時的場中,穿著一身豔麗花旦旗袍的,竟然是我的母親,她雙手輕輕的捻著蘭花指,雙腳在地上游移,邁著小碎步,臉上畫著多彩美的令人驚心動魄的彩妝。
小嘴輕輕的微微張合,一聲聲悠揚的讓人沉醉的聲音,就從那張抹著粉紅胭脂的雙唇中間發出,讓人痴迷。
此時的父親,端坐在一張長凳上。穿著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穿過的一身灰色長袍。
我這才發現,不背鋤頭的父親,穿上長衫,渾身上下透漏著令人神往的儒雅書生氣質。他只有穿上他的這身衣服,才配得上他的的名字。
林語堂。
此時的他端坐在長凳上,閉著眼睛,腿上放著一把二胡,他沉醉的拉著二胡,配合著母親的聲音。
二胡聲古樸。
母親的唱腔渾圓。
“爸媽!”我要叫出來,胖子卻在此時一把攔住我,輕聲的道:“不要打擾他們。”
人群中的人,沒有一個人吭聲,我們就這樣,看著母親和父親,這驚豔的表演,氣氛非常的壓抑,母親提著一個酒壺,身形苗條婉轉,美的讓人不敢直視,她坐在父親的懷中。
千嬌百媚的唱出一聲:“陛下,滿飲此杯。”
父親停下拉動二胡,無視現在在場的所有人。他微笑的看著懷中的母親,兩個人的眼中各成一個世界,彼此的世界裡只有對方的身影。
母親提著酒壺高高揚起。
父親張著嘴巴。
酒壺傾斜,酒入喉,酒不醉人人自醉。
父親像是一個意氣風發沉醉風月之中的才子一樣,從懷中拿出一支簪子。
輕輕溫柔的別進母親的滿頭黑髮當中。
一曲終了,胖子還在戒備,母親已經站起來,唱戲結束後的她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只是安靜的站在父親的身後。
父親拿出一抹白布,輕輕的擦拭著二胡,溫柔的像是在擦拭情人的臉龐。
一切做完,父親站起身,一身長衫在微風的輕吹下,衣袂輕飄,父親本身就稜角分明的臉,數不盡的風流。
他走到我的身邊,摸了摸我的腦袋。
“林家總要死一個人的,還你爺爺的債,但是不會是你。”父親微笑的道。
我的眼淚瞬間決堤。
他擦掉我的眼淚,道:“從我把煙槍交給你的時候,你就是大人了,男子漢,流血總比流淚強。”
“照顧好你媽”父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