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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重有人證物證,高畫質的誣告,已經不攻自破。
當下結案,秦重無罪釋放。高畫質誣告反坐,暫時羈押,另案審理。至於潑皮混混,每人脊杖二十,交坊正監管。若再犯案,則重刑發落。
陳平寫下判書,交給衙役出外宣讀。宣讀判書一事,自是臨時增加,鑑於這一案滿城轟動,不得不給百姓一個交代。一是為秦重正名,二則警示百姓,三則獲取公正無私的官聲。這對陳平來說,是一樁政績,何樂而不為?
秦重無罪釋放,卻顯得悶悶不樂。高畫質收監,混混杖責,但是幕後之人,陳平卻問也不問,輕輕放過。而範、劉兩位夫子,也預設了如此處置,沒有提出任何意見。足以說明,他們雖未交流,卻已達成了一致。
秦重試著去理解,整理著自己的思緒。無意間,向大堂外瞟了一眼,或許潛意識裡,他在尋找那個精靈一般的身影。而此刻,那個俏生生的身影,也正立在大堂之外,一雙妙目傾注在秦重身上。
四目相對,兩人心事悄悄流露。秦重看懂了雲霓的牽掛,而云霓,也看懂了秦重的不甘。忽的,雲霓衝著秦重做了個鬼臉兒,又伸出小手,在自己腦袋上劃了一個圈兒,然後焦急的瞧著秦重,生怕秦重看不明白。
這麼晦澀的動作,秦重偏偏福至心靈,只一眼就心領神會。
眼含笑意,緩緩的點了點頭。
轉過身,衝陳平抱拳說道,“學生有一事,還請縣尊成全。”
“呵呵,本官與你,同輩論交,無須學生自稱。”陳平對範仲溫,一直持弟子禮,相當於秦重的師兄,當然是同輩論交。不過,他深知範仲溫人脈雄厚,這麼自降身份與秦重親近,也是向範仲溫套近乎、蹭交情。
“多謝縣尊抬愛。”秦重再次施禮。
“有何事,且說來。”
“秦重與那阿娥,也曾有過交集。”秦重說道,“如今,阿娥頭七未過,芳魂未遠,秦重欲往靈前祭拜,還望縣尊成全。”
人死為大,秦重的請求,並不過分。相反,秦重與阿娥萍水相逢,不過一面之緣,卻能往靈前祭拜,足見高義。而這種情義,歷來受儒家推崇。範、劉兩位夫子正坐在一旁,聞言微微點頭,表示讚許。
陳平沒有立刻回答,沉吟片刻,起身說道,“阿娥遭遇不幸,乃本官治下有責,唯其懲前而毖後患,深以為戒。”
陳平這番話,令範仲溫刮目相看,好感大增。
這年頭的官員,無不是飽讀詩書,自視甚高。想讓他們低頭認錯,那是難之有難。甚至更多官員,卻是梗著脖子一錯到底。
那麼,阿娥之死,與陳平有關係嗎?
說沒有,也說得過去。但若說有,還真的有些關係。
地方官員,有教化百姓之責。高畫質以嫂抵債,違逆人倫;高家逼死阿娥,大失忠厚。如此德性有虧,顯然是官府教化不力。
“本官亦當前往祭奠。”陳平說道。
秦重愣了一下,心道,這個規格就太高了吧?但看範、劉二位夫子,卻是理應如此的神色。或許在他們心中,父母官愛民如子,親臨祭奠,正是儒家所看重的教化之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吧,陣仗越大越好。
“縣尊愛民如子,必受百姓愛戴。”秦重拍了一記馬屁。
“如此,明日去小東莊。”陳平意氣風發。
“不,今夜祭奠。”秦重斷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