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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兩步走到門口,大喝一聲,“三飽兒,取我鐵槍來。”
院子之中,早被僕役們圍滿,都伸著脖子,向著堂屋裡瞧。
三飽兒瞧見秦重的傷勢,登時紅了眼。狠狠的一咬牙,登登跑出了院子。他比所有人都清楚,秦重取鐵槍,這是要與人拼命。
“秦重,別打了。”雲霓跑過來,一把抓住秦重手腕,帶了哭腔。
說實話,剛才那一剎那,雲霓被嚇著了。從師傅踢出裙裡腿,她的心就緊緊的揪了起來。後來,秦重使出了精妙的一招,竟躲開了裙裡腿,瞬間將師傅遠遠擊飛。那一刻,雲霓忽然恍惚了一下,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秦重被拂塵擊傷,雲霓就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了。
可是,她不想秦重再受傷。
看著眼前這個大男孩兒,雲霓目光溫柔如水。心裡有一塊地方,忽然一下好似裂開了一樣,從未有過的刺痛,痛中卻又有著酸酸的甜。雲霓的心亂了,她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滋味。只是,抓著秦重胳膊的手,越抓越緊。
“你還要打?”青雲散人皺了皺眉,她不想打了。
“既然你使出了兵器,我自然捨命奉陪。”秦重目光平靜,腰背挺直。他有自己的驕傲,明知不敵,也要拼死一戰。
這一刻,秦重氣息凜然,透著決絕。
“你?”青雲散人為之氣結,臉現羞惱。對一個後輩出手,已失了氣度,再用出拂塵傷人,那就是欺負人了。這話傳到江湖上,數十年英名難保。青雲散人自知理虧,訥訥難言。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一時進退唯谷。
“秦重。”雲霓聲音軟糯,搖著秦重的胳膊,一副哀求神色。
這時,三飽兒扛著一杆鐵槍,吃力的來到堂屋門口。鐵槍長八尺七寸,槍鋒一尺三寸,槍身黝黑,佩著一尺長的白色槍纓。這杆鐵槍,乃是秦禹田為秦重訂製,槍重八十二斤。臂力稍差一點的人,根本提不起來。
只不過,這杆鐵槍早被秦禹田封存,不許秦重再碰。
秦重接過鐵槍,隨手挽一個槍花兒,“砰”的一聲頓在地上,青石的地面頓時碎石飛濺,生生砸出一個坑來。抬眼望向青雲,戰意洶洶。
“師傅。”雲霓望向師傅,泫然欲泣。
“罷了。”青雲散人嘆了口氣,心中後悔。雲霓對這樁婚事,原本毫不在意,根本不知秦重為何人。是以,她才帶著雲霓一起,來到沙苑監退親。如今雲霓與秦重頗為親近,明顯動了情,只是還不自知而已。
這一趟,不但退親不成,反而更生許多波折。
青雲散人想到此,頓時煩躁起來。冷哼一聲,說道,“我們走。”
走到門口,又停住了腳步,看著秦重說道,“你武藝不錯,更兼天賦異稟,將來必有不凡成就,且好自為之吧,莫要再惦記雲霓。”
“秦某如何,不勞道長費心。”秦重森森一笑,盯著青雲的眼睛說道。
“哼,不知好歹。”青雲冷哼一聲,快步離去。雲霓鬆開秦重,跟著師傅往外走,卻有些不捨,連連回頭看向秦重,步履踟躕。
看著雲霓一步步走遠,秦重心裡,好似壓上了巨石,憋悶的喘不上氣來。忽有一瞬,他的目光,對上了雲霓的眼睛。隔著遠遠的距離,那雙澄澈的眼睛,正依依不捨的向他道別,其中,更蘊含著複雜莫名的情感。
一種難言的不甘,噌的一下湧上心頭。
“必有一日,我要十里鋪紅,迎娶雲霓。”秦重暴喝一聲,猛的揮動手中鐵槍,空氣中發出嗚嗚的厲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遠處的雲霓,一下子定在了那裡。雙肩微微顫動,但終是沒有回頭。
慢慢的,走出了秦重的視線。
秦重此時的心裡,除了深深的失落,還有對這樁婚事的疑惑。從小到大,他從未聽人說過,自己曾定有一門娃娃親。而小道姑雲霓,竟是他的未婚妻。莫名多出了一樁婚事,秦重倒是沒有牴觸,反而隱隱有些期待。
雲霓是姓雲麼?家在哪裡?秦重一無所知。就連青雲散人所說婚書,秦重也未曾見過。倒向戲文裡唱道,天上掉下個林妹妹?想到雲霓嬌憨模樣,秦重的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笑容,所謂千里姻緣一線牽,果然有幾分神奇。
“虎子。”秦沐瑤叫聲帶著哭腔,急慌慌的跑了過來。
“姐。”秦重怕嚇著秦沐瑤,手忙腳亂的整理衣服,遮住身上傷口。但新傷舊傷鮮血淋漓,哪裡遮得住?秦沐瑤一眼瞧見傷勢,登時抽泣起來。
“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