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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邱大官人,感念禁軍駐守辛苦,因此願捐出五車官鹽,特來犒軍。”說罷,瞟了一眼邱旻。
邱旻當即上前,抱拳一禮,“在下邱旻,見過秦三少爺。”
“邱大官人客氣。”秦重抱拳還禮,打量了這邱旻一眼。心裡不由吐槽,老天爺還是公平的,既然給了你錢財,那相貌就勉為其難吧。以秦重的詞彙,實在難以形容此人的醜陋。五官皆有,就是長錯了地方。
捐贈是好事,白給誰不喜歡?“怎的還不進去?”秦重問道。
“門官兒不肯放行。”秦宵話裡帶氣。堂堂指揮使家長子,卻連個大門都進不去。這讓秦宵頗覺丟了面子,說起話來就帶了三分羞惱。
秦重轉頭看了看營門,頓時瞭然。他經常來軍營,因此瞭解,小小一個驍騎營,也是有江湖的。有江湖就有爭鬥,誰是誰的人,分的清清楚楚。
秦禹田在驍騎營,做不到一手遮天。按大宋軍制,一營五百人,設指揮使一名,為最高統兵官;指揮副使兩名,分管部隊訓練和後勤輜重;都虞候一名,掌軍紀和刑罰之權;參軍一名,負責文牘往來,命令傳達。
驍騎營略有不同,乃是騎兵、步兵混成。騎兵四都共兩百人,由指揮使秦禹田直轄;步兵六都共三百人,由指揮副使譚慶安統轄。
另外一名指揮副使程琳,兼騎兵第一都軍使,乃是秦禹田嫡系。
至於都虞侯常萬里,新來乍到,不統兵。他的手下只有軍法處十人。
譚慶安,來自京東路將門譚家,善使一杆鐵槍。帶兵本事不差,又仗著家世淵源,因此不服秦禹田,常常陽奉陰違。後來不知怎的,與沙苑監主薄姚平遠走到了一處,徹底與秦禹田反目,爭鬥不休。
常萬里兩邊兒不靠,對秦譚之爭,不站隊,不參合,不理會。
今日營門官兒,正是譚慶安麾下,刁難秦宵,理所當然。
後勤輜重之事,也是譚慶安負責。
秦重微微皺眉,問道,“大哥此前和誰接洽?”
即便是地方富商捐贈,也不是說拉著物資就來。而是要提前接洽,商定好時間、數目以及交接程式。數量巨大時,還要有感謝的宴會,或者給捐贈人頒發一些名譽獎勵之類。這些事頗繁雜,不提前接洽怎麼能行。
“邢參軍。”秦宵說道。
他一營參軍,哪裡做的了主?邢參軍是個讀書人,四十多歲,也沒有了升官出頭的指望。沙苑監事不多,每日優哉遊哉,在軍營中毫無存在感。秦宵找他辦事,可是找錯了人。後勤歸譚慶安,豈容邢參軍插手?
“物資改天再送,今日恐事難成。”秦重說道。
“這?這怎行?”秦宵不樂意了。
“後勤輜重,皆歸譚慶安統轄。”秦重壓低聲音說道,“此人與爹爹不和。”
“啊?”秦宵此時才知,自己糊里糊塗,做了一件錯事。
邱旻一直沒見過秦重,只聽說此人天生神力,卻是腦子不靈光。坊間傳聞秦重呆傻憨直,從來橫衝直撞,只憑拳頭說話。如今一見,卻是眉清目朗,言語說話條理清晰,舉止進退頗有章法。始知傳言不可盡信。
“無妨,無妨。”邱旻打個哈哈,湊近說道,“改日再送也是一樣。”說著話題一轉,引到了秦重身上。“倒是有幸得見三少爺,這一趟不算白跑。”
“邱大官人言重了。”秦重雙手一拱,客氣道。
客套了幾句,邱旻吩咐馬車回城,告辭而去。秦宵還不死心,非要找邢參軍問問清楚。兄弟倆進軍營,營門官再無理由阻攔,立馬放行。就算不看秦禹田的面子,也得掂量秦重的拳頭,這小子一言不合,可是要打人的。
進了軍營,兄弟倆分開各自辦事。秦重沒去找常萬里,而是拐了幾個彎,找到校場後面的一間倉庫。這裡面另有天地,老遠就聽見骰子響、賭徒叫,熱鬧的好似賭場。其實,這裡就是賭場,軍兵耍樂子的地方。
門口有人守著,見是秦重並未阻攔,笑嘻嘻的請他進去。一推開門,喧鬧的聲音和著難聞的汗臭氣,撲面而來。不適應的人,指定能燻暈過去。顯然,秦重對此毫無感覺,溜溜達達的找到了一人,老賭鬼,樊昌。
“老鬼,手氣不差啊。”秦重在老鬼身邊坐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拉著桌上的散碎銀子。老鬼顧不上他,正聲嘶力竭的大喊,“開。”
嘭的一聲,骰盅砸在木桌上。十幾雙眼睛,餓狼一般盯著。老鬼一點點掀開骰盅,周圍頓時譁聲一片。有瘋狂大笑的,也有捶胸頓足。老鬼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