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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視,那雙眼中定然盛裝了六眼神子獨有的凌厲感。對方的疑問沒頭沒尾,僅僅像是這傢伙突然想問出無聊的問題而已,但夏油傑很清楚對方在問些什麼,他也並不想予以回應。
“不要試著再次隱瞞我,傑,”六眼神子傾身靠近,“你知道我討厭什麼。”
“就像是你想的那樣,”夏油唇角翹起——僅僅是單純地上揚,並沒有任何欣喜的意味。他總是習慣這樣微笑,看起來就像是端坐在雲端的佛陀一樣悲天憫人,甚至還帶著幾分非人般的無機質感,“我以為有些話無需直截了當地說出口,你瞧,就算我什麼都不說,你也清楚我的想法,對吧。”
“……好狡猾啊,”五條悟抿唇,他的聲音倒是多出了幾分喑啞。剛才還盛氣凌人的最強教師這會兒卻挫敗地塌下肩膀,整個人貼到了盤星教主的身上,語氣中帶了顯而易見的挫敗,“傑,你太過分了。”
“抱歉抱歉——用擁抱來充作賠禮怎麼樣?”夏油無奈地嘆息出聲,他也同樣張開雙臂,將自己的男友整個都籠罩在又寬又長的圍巾裡,兩個人貼在一起,交換著體溫和呼吸,“不過啊,悟,我以為在最初相識的時候,你就把我看透了。”
“這是情話嗎,男朋友?”五條悟低頭埋在夏油肩頭嘀嘀咕咕。
“唔,大概是吧。”
他們一起迎來了傍晚和當夜的星與月,純愛派偶爾也會在興致來時變成肉食系,第二天醒來,兩個人仍舊一如往常,彷彿前一夜並未說過那些奇奇怪怪的話語。五條悟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頤,夏油給他熱了牛奶,特地加了足量的糖。
“說起來,傑,”嚼著麵包的五條穿了寬鬆的黑色t恤,鎖骨下方甚至還帶著淺淺的印痕,他把這玩意兒當成是感情深厚的證明,甚至不想讓反轉術式和無下限術式將其消除,這傢伙說話時,聲音有些含糊不清,“那個奇奇怪怪的縫合線有繼續出現嗎?”
五條悟自然指的是羂索,但那傢伙的特性註定他可藏匿的屬性ax,若非主動現身,單憑四處探查的盤星教也無法發現對方的行蹤。時至如今,夏油傑已經對揪出藏匿在陰暗角落的羂索不抱有任何希望——不如說,就算沒辦法找到對方,也無關緊要。
“找不到,”夏油把盤子裡的太陽蛋切成了兩半,“面對不肯現身的溝鼠,太過光明正大的手段可無法佔據優勢,不過對方比我想象中的更能躲藏,想必短期內會一無所獲吧……悟,幫我把食鹽的罐子拿過來。”
他們偶爾會伴隨著晨光進行當日的日常,就算是在談及正事,交流的時候也會帶著幾分頗為生活化的意味。之前夏油的母親裕子女士說,這就意味著傑君在認真地生活呢。能夠坦然且愉悅地享受著每一餐美食、咀嚼著跟親近之人的每一句對話,都是應該被珍藏的記憶,傑君能夠習慣這種日常,就意味著你已經長成大人了。
可靠的成年人夏油傑在聽到身為長者的母親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偶爾會感覺有些難為情,那位女士總是臉上掛著溫和且包容的笑意,說起揶揄的話語時也不會讓自尊心強到極點的獨子感到被冒犯。長輩們在面對生活時總是有著比年輕人更遊刃有餘的特性,那是歲月賦予他們獨有的印記。
而在他們眼中的好孩子傑君長大成人的今日,刻板的日式父母們終於在潛移默化的改變之後接受了獨子的同性男友。五條悟偶爾會去夏油家拜訪,看起來高大優秀的年輕人每次都會得到裕子女士的甜點投餵,而身為一家之主,夏油的父親倒是不太習慣在五條悟面前擺出長者的派頭,不過他倒是很有分寸感,也會板著臉很認真地對五條悟說非常抱歉,傑君這孩子偶爾會有些固執,希望五條君不要介意。
當然,五條悟會在隨後回應,說傑的固執在我眼裡可是美德。
平凡的生活被安放在最強咒術師們身上也未必會產生割裂感,夏油很習慣這種節奏。在盤星教的教眾們面前他是一種作派,在家人面前,便會直截了當地收斂起身上的囂張氣息,變得沉穩可靠起來。夏油傑從未想過要讓自己的親人也墜入那個充滿了危機的世界,普通人擁有普通人的生活,那些光怪陸離的力量僅存在於傳說之中,就像是裕子女士和她的丈夫,就算知曉獨子是所謂的‘咒術師’,但因無法親眼所見,也僅僅是擁有相應的意識而已,並未生出窺見這世界原本該有的模樣。
如今,五條悟已將大半個咒術界的權柄握在手中,而夏油傑則將盤星教經營成無可撼動的龐然大物,他們終將並肩立於頂端,並且就像是最初做出的決定那樣,將所有阻礙他們的路障都清除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