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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兵器和糧草後如何無能狂怒、又如何回去質問妻子和長子也暫且不提,大家都統一口徑,只說午睡過後那孩子的眼就長了出來。城主又能怎樣?他不想讓枕邊人和親生兒子知曉自己是為了霸業連血脈後代都能捨棄的無情之人,也只能乾笑著說哈哈哈果然是神明護佑。
可私下裡,他詢問侍衛也好、暗處查訪也好,所能得知的真相也只是夫人天天垂淚,長子為了弟弟心急如焚,卻因為年紀幼小而無法相助。
至於夫人身邊的侍女?那只是個柔弱到不依附城主夫人就無法存活下去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暗地裡做出什麼不得了的舉動呢?
城主夫人知曉自己不能在丈夫面前顯露任何端倪,她僅僅在夜深人靜時抱著自己的孩子感謝那位年輕的僧侶大人,那位大人擁有一雙慈悲的眼,她記得在鬼神消失之後,那位先生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袈裟,然後用手指拂過幼小孩童的雙目。
“這孩子會健康成長,”對方說,“也願他餘生無憂。”
會的……這孩子會如同那位大人所說,健康地長到成人,並且成為她的驕傲。
夏油自然對城主府中發生的事情毫無興趣,他且走且行,一路上遇到能住的房屋就進去住,沒有的話就呆在野外,也算是自得其樂。只不過在這個年代洗澡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精緻的夏油君也學會了在清澈的溪流裡清洗身體了呢,可喜可賀。
這也是進步的一種吧。
據傳地獄堂位於醍醐之國境內,裡面供奉著四十八鬼神的塑像,咒靈操使孤身一人前往醍醐之國並低調潛入地獄堂後,在那些可怖的塑像面前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雖然這些傢伙可能比不上特級咒靈,但四十八隻耶!除卻他得到的那隻,還有四十七隻。
無論如何,他都不算虧吧!
窮困的盤星教主難得生出了躍躍欲試的衝動,他記下了地獄堂中那些魔神的氣息,準備像是收集卡牌圖鑑那樣一點一點將空空的收集欄填滿。
如果悟在這裡,恐怕會說傑啊傑你真像是遊戲高度中毒患者。
那又怎樣,夏油滿不在乎地想。
身處戰亂年代,所思所想也與在和平時期截然不同。誠然這裡沒有咒靈,妖怪與鬼神也並非多到四處都是,但那些平民臉上的麻木也著實讓夏油看了之後有些心緒不寧。無論如何,他都長在現代社會,就算人們心中生出惡念、詛咒也會傷害人類,但整體也算是幸福,可如今望眼望去餓殍遍野、戰亂四起,人們僅僅渴望著下一場雨、收成多一點、戰爭變得再少些,除此之外甚至沒有其他的心願。夏油還在路邊看到了被拋棄的小孩子,與其說是死嬰,不如稱其為肉皮包裹著骨架的骷髏。
這就是真實的亂世,而並非課本上的寥寥數語,在咒術高專,古日本史向來都偏向於講述高高在上貴族們和強大的咒術師、也會講詛咒與妖物共生,混亂與強大並存。羂索說想要構築重現千年之前盛況的新世界,仔細想想,那也只是異物口中的盛世而已。
很少有官方文獻在裡面講述民不聊生戰亂四起,那些平民不過是時代洪流下的一顆砂礫,大風吹過後便了無痕跡了。如今與妖鬼戰鬥也好,與咒靈戰鬥也好,無需用大義作遮掩,僅僅是因為那是人與異物之間的戰爭,是物種之間的廝殺。人類想要或者就必須要成為勝利者,因為只有勝利者才擁有存續下去的條件,普通人類沒有強大的能力,更沒有除妖的本領和所謂‘術式’,所以他們戰戰兢兢,無時無刻不在懼怕著死亡降臨,如同咒靈操使這樣的強者還是在少數。
夏油難得如此沉默,就算多年前他看到自己與五條悟敵對時,他也沒有露出這種無力的表情,他從城鎮走到荒野,又從荒野走向叢林,他的足跡遍佈了每一寸土地,有時也會路過兩軍交戰的地界,所思所想也不過爾爾。這年代雖說也有類似於織田信長那般張揚的梟雄,但大多數只是沽名釣譽的蠢貨罷了,戰爭讓平民痛苦萬分,但對他們來說,也僅僅是想要得到‘天下’所需要的過程而已,至於死多少人、又會造成什麼後果,可不會在那群大老爺們的考慮之內。
心繫平民的領主果真還是少數,這也是時代的侷限性,夏油不止一次懷念二十一世紀的東京,想念高樓大廈和車水馬龍,甚至懷念那四處可見的咒靈。這塵世中生活著無數掙扎著的魂靈,他們吶喊著想要活下去,哪怕是如此微小的願望,想要實現起來也是難上加難。
地獄堂內的塑像碎掉半數後的某日,夏油傑正居高臨下望向那一片遺留了屍骨和武具殘骸的峽谷,這裡之前淪為了兩方勢力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