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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枯瘦的僧人正在和兩個天山派長老劇鬥,打得難解難分,發話的是那個寬袍大袖的胖和尚。
他揹負雙手,在旁觀戰,好像根本無須為師弟擔心,意態悠閒之極。
胖的那個孟華不認識,瘦的那個卻是不久之前才和他交過手的。
原來正是那個要強迫他做徒弟的天竺怪僧。
鍾展所料不差,聯手禦敵的是他的甘、李兩位師弟。
二師弟武成泰則是盤膝坐在地上,頭上冒出熱騰騰的白氣,一看就知他正在以本門的內功心法療傷。
那個枯瘦老僧也是右手拿著一根竹杖,左手拿著一個金缽。
看來是天山派兩個長老稍占上風,但雙劍卻是給他金缽所制,要想取勝,談何容易。
武成泰坐在地上運功療傷,他倒好像相信得過對方不會乘他之危,絲毫不加防備。
對周圍一切,恍若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那個胖僧人袖手旁觀,也不理他。
鍾展知道兩個師弟不會落敗,伸出右掌,按著武成泰的背心,以本身真氣,助他推血過宮。
過了片刻,武成泰“哇”
地吐出一口瘀血,精神卻爽利了許多,睜開眼睛說道:“師哥,他們要找掌門人比試武功,小弟本領不濟,栽給他們了。”
鍾展說道:“勝負兵家常事,何必介懷?待我會會這兩位高僧。”
那個胖和尚這才說道:“天山派的掌門人雖然還在自高身價,不肯來見我們,但也總算‘請’得到他們的鐘長老來了。
奢羅師弟,你別亂打一鍋粥啦!”
他說的漢語,倒是相當流利。
吩咐過了師榮,那個胖和尚向孟華看了一眼,流露出少許詫異的眼神,隨即把眼光移到鍾展身上,哈哈一笑,說道:“鍾大俠,可喜別來無恙,你還認得出老衲嗎?”
鍾展霍然一省,說道:“大和尚的尊師敢情就是四十年前曾經路過此地的龍葉上人。”
那胖和尚笑道:“鍾大俠記性很好,我就是跟家師一同來拜謁貴派老掌門唐曉瀾唐大俠的那個小徒弟。
時光過得真快,一晃就是四十年了。
當年你們還未有這座冰宮,我也還未曾有這位師弟。”
鍾展確定了他們的身份之後,吃驚不已,心裡想道:“聽說龍葉上人的兩個徒弟,如今已是號稱天竺兩神僧了,想不到他們聯袂而來,可是難以對付!”
幸好武成泰的傷不算很重,得了鍾展之助,真氣運轉全身,此時已是並無大礙了。
但雖然如此,恐怕也還得調養十天半月,武功方能恢復。
他站了起來,向那胖和尚怒目而視,原來他正是給這個胖和尚打傷的。”
鍾展按住他,向那胖和尚說道:“原來是優曇法師。
一別十年,難得大法師遠道光臨,請恕鍾某有失迎進之罪,但鍾某有一事未明,倒是先要請教。”
不失天山派首座長老的身份,雖然心中動怒,仍是先禮後兵。
優曇法師打個哈哈,說逍:“你遲些請教吧。
老衲的師弟、師侄還沒有見過,讓我先替他們引見。”
鍾展以禮相待,他的說話卻是毫不客氣。
優曇法師替他的師弟、師侄通名之後,孟華這才知道那個把守宮門的僧人則是奢羅的弟子,法號大吉。
奢羅笑道:“這個少年人我早已見過,用不著你們介紹了。
嘿嘿,你是唐經天的弟子吧?怪不得不肯拜我為師,但依我看來,你這些師叔的本領實是稀鬆平常,你師父的本領料想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你還是拜我為師吧!”
孟華正是巴不得他有此誤會,當下不予分辯,便即淡淡說道:“你要我拜你為師,那也不難,我請鍾長老做見證,你請你的師兄做見證。”
奢羅詫道:“做什麼見證?”
孟華說道:“你們不是要來比試武功的嗎,很好,你就先和我比吧。
要是你勝得了我,我馬上給你磕頭。
不錯,你已經打了一場,我是多少佔你一點便宜。
但你要做我的師父,假如這點便宜都不讓我佔,那就完全是平輩過招了,你還好意思做我的師父?”
孟華說話倒也不是狂妄,一來他已是知己知彼,張丹楓留給他的內功心法正有可以剋制天竺武功的法門,雖然這個法門,他是十多天之前才參透的,估量最少也能抵擋奢羅一百多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