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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口開闊,兩側山峰巨大,半山草甸上開滿了白色黃色的小花。√
一條玄黑鐵索從九天雲山而落懸掛之山澗,天劍尊者一身凜然天地靈力散開,一絲絲夕陽灑落於臉孔染上一層金色的光芒。
“此山本無名,今日師徒兩人開山立派,你如果能到山頂,就算我天劍的大弟子,如若不行那就自己出山回去吧。”遠處雲山一座座令人心凜的陡峭上面遍生樹木藤蔓,半山之上就被濃厚的白色雨霧籠罩,也看不出到底有多高。
山澗之上沒有路和臺階,只有一根不知何古年月的玄黑鐵索,從九天而垂下。
古無道打量著遠處兩座高冉雲巔的山峰,深吸了一口氣,純真天性的他忍不住問道:“師傅,這兩座光禿禿的山峰,怎麼爬上來呀?”
“從那一根鐵索爬上去。”天劍尊者一指著山澗,話語平靜如若一湖浮冰一般,安靜而冷,冷而決絕,不帶半點回轉餘地。
“道兒,遵命。”古無道一股熱血翻騰之際,看了一眼眼前那令人心凜的陡峭和雲霧之中垂下的鐵鏈,卻也不再多說什麼,朝著天劍尊者行了一禮之後,身形一躍動之下,遠遠離去了消失於山頂。
雲山,天劍尊者盤坐於一方巨石之上。
雲山霧月高掛,一片銀河呈現月牙狀的玉盤,卻懸於虛空處,靜靜的散發出柔和的光輝,照亮了附近一座座山峰古木,夜風輕拂而捲起朵朵的琉璃碎雪。
一代劍尊,戰殺九荒後裔,號稱神州第一劍。
數千年的時日,如同白駒過隙,彈指即過。
“劍老畢!”月霧凌空,一道虛無的幻影躍動著,如若鬼魅一般出現於天劍尊者的跟前。
“酒老鬼,多年不見了,今日,什麼風把你送來呢?”天劍尊者一見到鬼魅身形,光幕之下老態龍鍾的身軀,一頭灰白色的頭髮稀鬆而雜亂,臉上的皺紋如同山中丘壑縱橫,但是最引人注目的是左臉上兩道極深的傷疤。
“山中無趣,出來透透風,沒想到,東荒一日遊,夾指一算碰著你這一尊老古董竟然收徒弟,開山門,傳承道統了。”酒老鬼一身‘西夷’帝國的服裝,一副蠟染的藍布上有著煙熏火燎的顏色,眼神昏暗的喝了一口手中酒壺的酒,看著遠處登山越嶺的古無道。
“這個少年性子剛毅忍耐,資質不錯,看上去倒真是個可造之材。”酒老鬼眼珠卻是一股豁然暴開,一道道炏炏的極光,閃著靈符的亮光,看著古無道攀登的方向,輕聲道:“怎麼就不給老鬼碰上一個啊。”
“是嗎?”天劍尊者睜開了眸子,一道如若初升的太陽一般的顏色,淡淡的金光盈動著有一股得意的神色,優雅的神采看著酒老鬼說道:“九荒呈世,天劍靈魄,戰亂四起,餓殍遍地,只能收徒,立道門傳承不朽!”
“咦!”
酒老鬼一聽到天劍尊者的話語之後,眼瞳一下子幻滅一番上古神魔大戰,屍骨破碎虛空之巔,一道道無仙無魔,天不埋,地不葬,一架如星斗屍骸渾身上下,一把把斷地劍血窟窿將他的身軀完全貫穿,顯然是被利劍一舉洞穿……
“萬古天魔!”
這一一劍,應該也是此人的致命一傷。
“噗通!”
分不清是酒老鬼的還是虛空之上儘管氣息全無星斗屍骸,星辰幻滅,一顆巨大如星點心臟,卻仍然在強勁有力的跳動著……
“九幽血魔!”
這是一顆血魔的心臟跳動的聲音。
除此之外,一雙封蓋了虛空銀河之外的血瞳,那是什麼樣的一雙眼瞳,血淚充斥中流露著何等驚駭的仇恨,有著戰友背叛的咆哮,有著愛妻離殤的痛苦,有著眾叛親離的絕望,有著血仇不甘心,有著天道不公的憤怒……
“神魔血瞳!”
……
僅僅是通視神魂的對視,卻讓酒老鬼一陣心頭劇震,上古天魔的一切本源,似乎可以看到一代魔頭,戰死虛空臨死前,仰天長嘯痛斥蒼天的那種不甘與仇恨!
恨天!
恨地!
恨萬物蒼生!
鮮血磊磊流淌……
生命不斷流逝……
可是,心魔始終不曾停止的那種強勁跳動,就好像有一種絕望而無聲的嘶吼,神魔血瞳在九幽鬼國神魔壁畫中撕心裂肺的吶喊……
天不可葬!
地不可埋!
死不瞑目!
“嘭!”
酒老鬼一陣神魂劇震,吐出一口凜然血酒,身形忍不住的往後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