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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下子湧進很多人,私信全是災難。
大家覺得樂隊解散、梁聽敘離開,全是他的原因,私信他開啟都沒勇氣看多一眼。
在此之餘,下雪天已經很久沒給他發訊息了。
他有些擔心,給下雪天發了幾句話。
像是關心,也像是求救。
-你怎麼了?
-怎麼一直不回我訊息
-你還好嗎?
-需要我幫助嗎
下雪天隔了段時間,給他發來了訊息。
-最近忙了點,沒事了
-我又來看你的影片了,別管他們說什麼
盛意搖搖欲墜的心稍稍安定。
可好景不長。
徐文彬奪冠後,隊內出了問題,整個隊伍分崩離析,被迫解散。
徐文彬去了日本留學。
可他讀了一年,又收到他曾經隊長伸來的橄欖枝,決定收拾收拾回國繼續打電競。
匆匆忙忙的,準備自己辦一個獨屬於自己的畢業典禮,問盛意來不來。
盛意當然去。
他戴著一條將紐扣戒指拉在一起的項鍊赴了約。
紐扣是梁聽敘的紐扣,戒指是他唯一能找的、他的尺寸、他製作的戒指。
和盛鳶鬧翻的時候,盛鳶把他的戒指都扔掉了,他找了很久,才在沙發底下找到這一個,串成項鍊戴在自己身上。
正值櫻花季,櫻花很好看,徐文彬拉著盛意給他拍照,又慫恿盛意也拍幾張。
盛意不是很願意。
他最近瘦了太多,不上相。
有一群女生鬧哄哄跑過來,問他們願不願意一塊拍拍照,徐文彬立馬答應了,盛意笑著讓他們去,他在這裡等。
等徐文彬走了,他才繼續拿起相機,拍下了一張風景照。
待他換了方向,對準另一邊時,相機裡突然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側臉銳利,線條幹淨利落,眼尾帶著笑意,弱化了下顎線的鋒利,顯得溫柔很多。
熟悉的笑臉,卻不是對著他的。
是梁聽敘。
盛意有一瞬間呆滯,無意識地按下了快門。
他收起相機,朝那個方向邁了幾步,腦海裡預演著,他待會見到梁聽敘,要說什麼。
說“你過得好嗎”,說“好久不見”,說“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我”。
“這個撥片,是我專門定製的,送給你當禮物,希望你以後看見它,也能想起我。”梁聽敘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站在他對面的女生。
盛意腳步一頓,這才發現梁聽敘對面正站著一個女生,滿臉通紅。
撥片盒子上有小魚。
小魚沒了水不能活,但水會流向別處,承託別的小魚。
下嘴唇有些疼,盛意回過神來,發現不知何時,他將下嘴唇咬得死緊。
他往後退了一步,兩步,呼吸急促。
快走。他告訴自己。再晚一步,就要聽見下一句話了。
盛意轉過身,折回逃走,卻還是在轉角處,聽見梁聽敘熟悉的、溫柔的、曾經只對他如此說過的聲音:“我喜歡你。”
“嘣”的一聲,繩子斷裂的聲音,身前的紐扣和戒指落在了地上,一樣崩斷的,還有他的理智。
他拉著徐文彬就走,也不說去哪,徐文彬一直在問他“怎麼了?”,盛意不回答,直到拉著他遠離了這片櫻花林。
徐文彬被他略微紅通的眼眶嚇一跳,從書包裡翻翻半天,拿出藥膏來,有些緊張:“盛哥,怎麼了,發生什麼了,別哭啊。”
“不哭,我不會哭。”眼尾的紅很快被他壓下去,不見蹤影。
他早就沒有任性的資本了。
第四年冬天,國內恰好在過冬至。
欺騙了自己半年多,梁聽敘已經有了女朋友的盛意,還是不受控地在發燒時刻想起他們從前。
steve還在責備他:“你不出去淋雪,你就不會發燒,你知道嗎?那個人有什麼好的,你想了他這麼久,他會來嗎?你去機場都等不到他。”
昏昏沉沉間,盛意只聽見了機場。
趁steve不注意,盛意套上羽絨服,戴上絨帽圍巾,下了樓。
在他坐上車那一刻,steve從樓上往下很生氣地喊了一聲:“喂!!!”
他不管,讓司機快開車:“快一點,要不然飛機就要起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