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信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拿穩的杯子墜到地上,炸成玻璃花。
四分五裂,分崩離析。
我知道了,我會和他分手
梁宥禮身形一滯,緩緩回過身來,同梁聽敘對視,神情滿是不自在。
慌亂中,他不小心蹭到了擴音鍵,章硯的聲音登時響徹整間屋子。
章硯:“我沒告訴她,但小鳶似乎知道了。宥禮,你別躲我——”
梁宥禮摁下結束通話鍵,靠在窗臺邊,垂落的頭髮遮得眼眸晦暗不明。
“什麼時候開始聽的。”梁宥禮說。
“不是因為他去看盛意,那裡,”梁聽敘如實,“爸,你們什麼關係?”
梁聽敘只覺得胸腔有些悶,可梁宥禮不吭聲,只拿來掃帚掃玻璃碎片。
“盛意是他兒子沒錯吧,他和盛阿姨曾是夫妻,那你們呢,為什麼他會說——”
“聽敘,夠了,”梁宥禮看起來萬分疲倦,“你不清楚裡面的事,我只能告訴你,我沒對不起他們。章硯也沒有。”
“那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說,什麼事,告訴盛鳶和盛意會怎樣,既然沒有對不起為什麼不能告訴他們。
又是為什麼,梁宥禮要躲著章硯,卻又那麼想回來看盛意。
一堆疑問堵在口中,最後都匯成一個問題:他和盛意怎麼辦。
掙扎許久,梁聽敘還是沒有出聲。
梁宥禮肯收留他就不錯了,他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質問真相。
他才是那個局外人。
梁聽敘用他的慣用思維,將滿腦子的疑問全都清了個乾淨,只輕聲開口問:“盛意不會知道的吧。”
“嗯,盛鳶不告訴他的話,”梁宥禮從口袋裡摸出煙,咳了咳,開蓋又合上,最後還是塞了回去,“你和盛意,在交往,對吧。”
梁聽敘一愣,微微睜大眼睛看著梁宥禮。
“爸……你怎麼知道。”
“太明顯了,”梁宥禮笑了笑,看起來有些牽強,“被盛鳶知道了,肯定會鬧一番。”
憶起早晨,梁聽敘心虛地別開眼眸,低聲說:“我們被撞見了,盛阿姨知道了。”
梁宥禮嘴角的笑意墜了墜,直至恢復面無表情。
“她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收拾收拾,和我一塊退學出國吧,現在的話……我應該能支撐你到你出國讀完大學。”梁宥禮說。
“我不會走,爸,”梁聽敘擰了擰眉,“我知道盛阿姨很難接受,但我和盛意也是真心的,我對盛意也是,我和他說好,我們會一起想辦法,爸,你也幫幫我們,和盛阿姨說一說吧,你開口的話。”
“她更受不了,”梁宥禮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聽敘,我和你一樣。所以我才一直都沒有結婚。”
一樣。
什麼一樣。
梁聽敘腦子有一瞬間短路。
一樣都是同性戀嗎。
他這才想起,梁宥禮剛剛那一大段話裡,從沒提過,他和章硯沒關係。
“什麼……”梁聽敘喃喃。
梁宥禮沒多說話,將一份資料放在梁聽敘跟前,眼睛卻不在看他:“你要是打算留下來,也沒問題,不被我們拖累最好了,但你和小意的事被盛鳶知道,她不會管你的,你要是打算留下來,我會每個月都給你打錢——”
“不……”他揉著紙張,攥起一角,皺得不成樣,梁聽敘眼眸在紙張上來回轉,似乎為了確認自己沒有看錯,繼而艱難地嚥了口唾沫,擠出字來,“我不留了。我留下來也只會拖累他,我得照顧你們。”
梁宥禮輕輕搖了搖頭:“說什麼呢,你跟我出國,也是好好讀書,換個環境而已,我們不用你照顧。”
“就這麼定吧,我跟你們走。”梁聽敘沒細聽,只重複著。
“那小意那邊……”
“我不會和他說的,但是爸,”梁聽敘咬了咬下嘴唇,“你和我講講吧,你們當年的事。”
梁宥禮又沉默了,隔了不知多久,才輕輕開口,將當年的事情,來龍去脈和梁聽敘全都說了個清楚。
像一把利刃,猛然扎進梁聽敘的心臟。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梁宥禮那麼想來看盛意,又是為什麼,不能將這些事情告訴盛意。
那會摧毀掉盛意現在所有的、僅有的、全部的傲骨,成為懸樑尖刃,成為一把永遠懸於盛意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我知道了……”梁聽敘指尖攥著指尖,很是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