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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我們沒什麼好聊的,我也不想和你聊他,借過,下班了。”
“你不想知道盛意的過去嗎?”
梁聽敘睨他一眼:“我很瞭解,我們曾經關係很好,不用你來提醒。”
爭上了一口莫名其妙的、壓根沒必要的氣。
steve蹙眉:“你知道這五年?”
梁聽敘身形一滯,抬眼望向steve。
商人談判向來帶籌碼,無利的談判只是浪費時間,梁聽敘等著steve開口,說出他想獲的利。
steve似乎並沒有什麼同他交易的心思,像老朋友聊天一樣,從身後掏出兩聽啤酒,遞給他一瓶:“我想知道為什麼,在過去五年,你從來沒找過他。”
“一會兒開車,”梁聽敘拒了酒,見steve似乎並非來找茬,簡短解釋,“我的情況不好,那時候不合適。”
steve一臉古怪,“不合適?那你知道elek在曼徹斯頓嗎。”
“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梁聽敘順手從口袋裡摸索,突然反應過來,他早戒菸了,繼而掏出棒棒糖拆開含嘴裡。
steve轉了兩圈,隨意拖了張椅子坐下,單手開啟啤酒,飲了口,撐著下巴看他:“他很不好,非常不好。”
已經快十點了,辦公樓燈火通明,他們這層樓幾乎都走光了,整棟樓關燈比連夜開著還要耗電,他們這棟樓總是開著燈的。
有些冷,有些喘不上氣,梁聽敘細聲呢喃:“為什麼這麼說。”
見到盛意那一秒,他就大概知道盛意這幾年過得很不好了。
臉色蒼白,剛生完病,沒什麼生氣,整個人瘦削很多,彷彿一陣風來就能把他颳倒。
徐文彬也說盛意過得很不好,卻沒提起那五年。
他不是沒問過,但徐文彬只是艱難地思考片刻,回答他:“那五年,盛哥也沒怎麼聯絡我,除了我畢業的時候見過一面,其餘都是他回國之後,我找他居多。”
那五年徐文彬也不知道。
現在,這五年的空檔即將被填滿。
“他總在下雪的時候發燒,”steve說,“也不是每次雪他就發燒,是他下雪天總是待在雪地裡,整天待在那裡。”
像是被重重從半空中扔到地上,梁聽敘瞳孔逐漸擴大,顫著、遲滯地望向steve。
下雪。
為什麼下雪天要在雪地裡待著。
心臟一陣鬱悶地疼,氣口被堵住,通不了氣。
指尖劃過門框,刺耳得只有他自己聽得見。
他想起昨晚。昨晚。昨晚盛意是在看到窗外下雪後才哭的。
“得知你去世訊息也是在冬至,他燒得很迷糊,跑去機場等你,他總是在等你,卻從來沒等到你。再見後你也從沒和他解釋過,”steve語氣責備意味盡顯,“梁先生,你若只是想玩玩,就別折騰他了。”
他摔得滿眼昏花,心臟刺痛,鈍刀慢刮,刮落一層又一層皮,又刮磨他的肋骨,封住他的呼吸。
一年前冬至,他拖著殘破的身體去過曼徹斯頓,運氣很好,在機場就見到了盛意。
面頰通紅,眼神懸浮。
他想過去,他不想看到盛意魂不守舍的模樣,卻被導師拉住,“是你一直想找的人嗎?你這個樣子可能不適合見面,我會去取得他的聯絡方式,等你好了再來找他,好嗎?”
透明玻璃窗倒映出梁聽敘的模樣,疲倦的、破敗的,渾身包紮著層層繃帶,他收回視線,輕輕點頭。
又給盛意留下來一張照片,藏在備忘錄裡,後來翻出來看了好多遍。
導師去幫他要了號碼,但那個號碼是個空號,是他從前用的號碼。
後來再來,他沒能找到盛意。
steve朝他舉了舉手裡的啤酒杯,作勢和他乾杯:“我會問他是否願意和我一起離開。”
繼而哼著小調踱步走了。
嘴裡含著的糖是檸檬味的,甜味夾雜著酸味滲進舌尖,梁聽敘將糖果抽出,抽離一瞬間磕碰到齒列,發出清脆響聲。
他想起三年前。
他去醫院看望梁秋,北海道下雪了,窗外全是雪,眼際一片白。
梁秋開著飯盒,發出塑膠摩擦的悶響,招呼他也來吃飯。
梁聽敘聲音悶悶:“你先吃。”
身後拆盒蓋的聲音停止了。
梁秋低聲喊他:“聽敘。”
他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