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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很癢,很刺,他伸手去接,仍被壓來的重量推得退了退,磕上牆那一秒,梁聽敘抬手護住了他的頭。
他聽見了手骨磕碰牆壁迸出的咔噠聲。
肩側一陣暖意,梁聽敘埋在了他的頸側,一如從前。
梁聽敘暗啞著聲音,輕輕地喊:“小魚。”
外頭嘈雜,包間很安靜。
洗手檯水龍頭沒關緊,咕噥著吐了一滴水滴來,砸在洗手盆上,傳入每個人的耳朵,神經皆緊繃。
明明洗手盆乾涸如旱地,盛意卻覺得那上面定有水,要不然,水滴砸落的聲音怎麼會碰壁反彈,在他的腦海裡瘋狂迴響。
真要命。
“他……他喊你小魚。”弱得快聽不見的聲音響起。
盛意蹙眉,咬了咬下嘴唇。他知道,他聽得見,他沒有耳聾,不用實時翻譯,他聽得懂中文。
他手輕輕使力,要推開梁聽敘,卻被識破,抓著往裡藏了幾分。
懷抱更深,他聽見梁聽敘操著沙啞的,斷斷續續的聲音,一字一字拼成一句哽咽的話。
他說:“我終於……找到你了……”
一記重錘,將水龍頭滴落的石頭水滴徹底錘進他心底,泛起層層漣漪,遲不見停。
盛意上一秒擰著眉要推開梁聽敘,下一秒一怔愣,眼眸逐漸睜大,瞳仁細微顫著、抖著,輕搭在梁聽敘身側的指尖倏地收緊,勾絞著梁聽敘的衣袖,擰巴又怪異。
只在他耳邊低唸的聲音,很低、很癢。空氣中是不是瀰漫著什麼酒分子,要不然他怎麼會覺得此刻有些飄然,暈暈乎乎的。
“咋……咋啦。”同事俯身朝前探了探,想從盛意臉上找出剛才的不耐煩來,卻翻不出一點。
“你別再添油了,八婆。”另一個女同事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
同事們幫著盛意把梁聽敘支上副駕,盛意問他們要不要一塊走,順路送他們回去。
沒出聲呢,靠著牆邊、看起來不省人事的副駕吭了一聲:“和他們都不順路。”
一群人屏氣懾息,連連擺手:“梁主管說得沒錯,不順路,我們自己回就好啦。你們一路小心啊。”
跑沒影了。
太安靜了,這個氛圍。
盛意啟動車,眼眸卻散著,不知道落在哪裡。
整輛車都是梁聽敘的味道,柑橘味。盛意幫梁聽敘扯上安全帶,又分了幾眼偷瞟,才打方向盤駛出車庫。
路上車和人都不多了,盛意挑著人少的路走,時值晚間快11點,周圍的店鋪都快關乾淨,一路除了路燈,和零零星星的店面燈,其他地方都太安靜。
安靜下來,歇息下來總會亂想。盛意給後排開了條縫,聽著呼嘯的風聲。
等紅燈之際,呼嘯的風聲停歇。盛意指根輕打著面頰,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視線不可控地牽扯到梁聽敘身上。
梁聽敘靠著窗,眼睛閉著。睜眼看不出,閉眼疲倦就從暗處四散開來了。
喝過酒後的臉頰泛著淺淺的紅暈,嘴唇倒是怪異,失了點血色,胡茬處理得乾淨,一點矛頭也沒冒出來。
手隨意搭著,指尖勾起衣料。
視線停留一陣,盛意彷彿都能感受到指尖的冰涼,捧著他的臉,抹去他眼角的淚,摩挲著下探,聲音低沉,說著令人羞赧的話,他身體猛顫,吞吐著接納那份涼意……
又一陣喇叭聲響起,繼而變成有節奏的“叭叭”聲,盛意陡然回神,驚覺前方早已空蕩,只有他堵著後面的車。
開出去一段,盛意喉結上下翻滾,聲音沙啞:“……梁聽敘。”
尾音很輕,輕到他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你為什麼不能從我的腦海裡滾出去。”
自欺失效
風趴在後座窗縫上偷聽,發出簌簌聲。
車裡就再沒其他聲音了。
遇上一個紅燈,就總是連著撞上一列的紅燈。
盛意揉揉被風吹得雜亂的頭髮,眼眸輕落在梁聽敘身上。
梁聽敘依舊靠著窗,烏黑的劉海垂著,落著,擋住了他的眼睫,只露出消瘦的下顎線和顏色淡得有些白的嘴唇。
梁聽敘也瘦了很多。
盛意收回視線,開車,這回沒錯過紅燈。
像只是五年前平常的一天,他去接參加社團聚會喝醉了酒,歪歪扭扭走不動道的梁聽敘,喋喋不休叨了一路,梁聽敘也“嗯”了一路,扯著領子紐扣,似乎快要熱暈了,頻頻下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