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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流水線工廠裡面的小職員,已過而立之年,每月工資只有三千塊,本來在小縣城裡這點工資也算不錯。大前年媽媽突然暈倒,住院花光了家裡的積蓄,還賣掉了我在老家的婚房,媽媽終於挺了過來,不過從此不能幹重活,還需要我跟我爸的照顧。
因為賣房的事情,老婆差一點跟我離婚,自己苦苦哀求,最終老婆心軟跟著我回了鄉下,一家四口人擠在三間破爛的舊房裡,不過生活還要繼續,每天下班回家,我都儘量把所有的家務做了,因為我覺得愧對父母,也愧對自己的老婆。
今年,寶寶出生了,本來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可是我卻高興不起來。
老婆哺乳期不能工作,母親需要人照顧,父親也已年邁,孩子嗷嗷待哺,家裡的所有重擔全部落在我一個人身上,而我每個月僅僅只有三千塊工資。
節衣縮食,三千塊一家人在農村還是能活下去的,至少不會餓死,但是萬萬沒有想到,老婆竟然沒有奶,當看著孩子餓得哇哇大哭的時候,我拿著家裡所有的錢去了縣城,買回來一箱飛鶴一段的奶粉,雖然說國產奶粉很可能有問題,但是進口奶粉我買不起。
孩子終於不哭了,但是我們四個大人卻傻眼了,因為家裡已經揭不開鍋了,最終是母親厚著臉皮去借了一千塊錢,才得以度日。
當天晚上,父母和老婆孩子都睡了之後,我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裡流淚,我想到了死,因為感覺撐不下去了,每個月三千塊錢的工資,剛剛夠給孩子買奶粉的錢,我們四個大人吃什麼,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窩囊廢,一個連父母和老婆孩子都養不活的窩囊廢,活著還有什麼用。
我找來一瓶農藥,喝之前去房間看了看寶寶,她好像在做什麼美夢,睡夢中笑了一下,看到她的笑,當時我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根本控制不住,你們可能理解不了這種心情,我退出了房間,拿著農藥跑到小河邊哭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當母親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是滿頭白髮,三十歲的自己一夜愁白了頭。
看著我的頭髮一夜變白,母親抱著我嚎啕大哭,而我卻早已經流乾了眼淚。
自己不能死,自己死了的話,父母誰來照顧,寶寶誰來撫養?
安撫著哭泣的母親,將她慢慢的扶回了家,看著我的滿頭白髮,老父親落淚了,說他沒有本事,對不起我,不如早死了的好,一家人哭成了一團。
哭過之後,我調整了一下心情,繼續去上班,因為日子還要過下去,可是老天爺也許真得不想給我活路了,當晚上下班回來的時候,發現老婆不見了,我開始發瘋的打她的電話,但是卻一直打不通,直到三天之後,她給我發來一個訊息:“對不起,我堅持不下去了。”從此便再無音訊,到現在差不多三個月了。
我感覺自己會瘋,會一把火把老房子燒了,然後全家人一塊死掉,不用再在這個世界上受苦了,但是我沒有,我默默的把一切都承受了下來,現在已經不怪那個女人了。
母親一邊照顧父親,一邊照顧剛剛滿月的寶寶,而我開始發瘋般的找各種賺錢的途徑,我信命,可是卻不想認命。
以前在黑巖寫過一篇小說,當時為自己帶來了幾百塊的收入,於是為了孩子,為了母親,為了這個破碎的家,我開始寫文。白天上班,晚上熬夜寫文,改了一遍又一遍,抓著頭髮想劇情,深夜的時候非常想抽菸,但是因為沒錢,我愣是給戒了。
白天工作,晚上熬夜寫文,每天只睡二、三個小時,一個月下來我瘦了整整二十斤,都已經皮包骨了,母親看到我的樣子就落淚,說她和父親不想再拖累我了,他們早死我也早解脫,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跪下來,堅定的告訴母親,如果她敢有這種想法,他和父親前腳走,我抱著孩子就去跳河,要死一家人全死好了。
旁邊的鄰居聽說我在網上寫小說,見面就叫我大作家,我知道他們是在諷刺我。
父母也不理解,說你連大學都沒上過,還能寫小說,都把身體熬壞了,別寫了,甚至老父親要拿著柺杖給我砸了電腦,我知道他肯定在村子裡聽到了閒言碎語。
可是我不想認命,即便全世界沒有一個人理解我,我也不想認命,因為這一次我是在賭命,我把自己的命都押上了,還怕村裡的閒言碎語?還怕別人那蔑視的眼光?
今天編/輯告訴我小說可以上架賣錢了,如果讀者買帳,你就可能賺取到錢,我沒有興奮,也沒有忐忑,更沒有不安,因為我賭得是命,那就讓命運來宣/判吧。
我的淚早已流乾,只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