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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只看見背後一道梅花映雪的屏風,除此外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又是幻聽,宋鬱扭過頭去嘆了口氣。
耳邊聲音卻又再次響起。
“連我的遺言都不聽,阿鬱,你是要將我從棺材中氣出來嗎?”
這回聲音已經清楚了不少,耳邊帶著陣陣的涼氣,宋鬱站在原地,幾乎不敢回頭,他身子微微發顫著,直到許久之後他抬起頭,才看見面前一道身影在緩緩成型。
“你……”他緩緩睜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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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叫夫君嗎?”那道身影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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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怨氣,仍舊是鬼身,但卻是很凝實的鬼身,傅離咎的模樣一如從前溫潤端方的傅大少爺,搖扇間在看他。
宋鬱一下愣住。
他的手指微微蜷起,指甲掐著手心,感覺到一絲痛意,才知道自己此刻是清醒著的。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在清醒的時候看見傅離咎,真的不是夢嗎?
宋鬱試圖伸手,指尖顫抖地觸碰上傅離咎的鬼身,隨即感覺到了那一絲涼意。
是真實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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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鬱忽然僵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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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回來了。”傅離咎看著他,慢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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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熟悉的涼意慢慢滲了進來,傅離咎伸手來虛虛抱住了宋鬱,鬼氣在飄散著,銅鏡裡映著兩個人相擁的景象,而宋鬱仍舊沒有回過神來。
“假的。”宋鬱說。
“不是。”傅離咎抬手去回應宋鬱的指尖,如水般浸去五指相扣,最終無奈道,“如假包換,我是你的夫君。”
大概是已經做過太多這樣的夢,或者出現過太多這樣的幻覺,宋鬱並不相信這一切。但傅離咎可以慢慢解釋。
“想要知道我是怎麼回來的嗎?”他問道。
宋鬱遲疑地點了點頭。
“你夫君我回來一趟可不算容易。”傅離咎搖頭道。
“……當初我的魂魄從世間消散後,在地府重新凝聚,陰差本要帶我去投胎,但在知曉我的事情之後,他們便告訴我能夠行走世間的唯一之法。”
“什麼?”宋鬱愣住。
“那就是成為陰差。”傅離咎無奈勾了勾宋鬱的鼻子,“但在地府中想要成為陰差的野鬼多如牛毛,有的考了十年百年都沒有結果,我也是在地府溫習備考了一年,直到幾天前才考上陰差之職。”
傅離咎說這話沒有吹噓的意思,一年的時間在他看來漫長無比,尋常野鬼留在地府一日花銷都十分巨大,也是靠宋鬱當初燒給自己的幾斤重的紙錢,他才能堅持到如今。
“今日文書下來,我便緊趕慢趕地來看你了。”傅離咎誠懇說道。
“夫君……成了陰差?”宋鬱有些怔住。
傅離咎微微頷首。
“就是往來於地府與人間的陰差?”
傅離咎再次頷首。
這樣,傅離咎只要每日辦完陰差緝鬼的公務,閒下來的時間都可以伴在宋鬱身邊。
“那地府允許人鬼相戀嗎?”宋鬱幽幽問道。
“為何不允,”傅離咎拍了拍宋鬱屁股,“我們本就是相戀之人,難道死了便要分開嗎?”
恍如夢一般,宋鬱還有些呆愣,被拍過的地方還帶著涼意。
傅離咎低頭看著他這樣,幾分好笑。
“為夫的珍珠,你丟哪了?”
“土裡。”宋鬱下意識回答道。
“挖出來,”傅離咎說道,“今日是你的及冠禮,不管怎麼樣,這珠子都是要陪著你的。”
“好……”
傅離咎既然回來了,宋鬱自然也不用再和一顆珠子賭氣。
如夢似幻一般,宋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的屋子,又是如何命人去取的珍珠。
他只知道自己站在廊下,一遍又一遍地回頭看著屋裡的傅離咎。
直到確定這一切都是真的,宋鬱終於回過神意識到傅離咎就在自己的面前,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一下下有力搏動著,一人一鬼四目相對,月光照著宋鬱的眼,那黯淡了一年的眼神終於再次沾上了新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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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大盤國的粉珍珠,還有一種妙用,當初那般生離死別,不好說與你聽,”屋裡,傅離咎負手對上宋鬱的目光,悠悠說道,“晚上等為夫辦完公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