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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就誤了時辰,聖上只當他是志得意滿,要殺殺他的傲氣,所以命他在宮門口跪了四個時辰。
陸璟早想到會領罰,卻沒想到會是這般簡單卻拖時的懲罰,既是聖上所賜,他也只能在宮門跪足四個時辰。
待到他回到府邸的時候,天幾乎完全黑了,府門口卻是虛掩著的,陸璟手裡提著荷葉雞,看見這幕眉頭微皺,隨即像是想到什麼一般,推開門大步衝了進去。
“陸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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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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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璟推開屋門,衝進來的那刻,荷葉雞幾乎應聲落地。
昏暗裡看不清情形,但那股難聞的燒焦的氣味還留在屋中,隱約只能看到風透過窗,吹起簾子來飄飄蕩蕩,而床帳內空無一人。
下一刻,陸璟快步走到床榻前,看見被燒斷了的綢帶之後,瞳孔一縮。
竟然為了解開綢帶的束縛,不惜用燭火燒床帳,陸清也難道真不怕把自己活活燒死嗎?
說不上來心中那些混亂的思緒是什麼,陸璟幾乎立刻翻箱倒櫃地尋出火摺子來,直到他用火摺子重新點了一支蠟燭,昏黃的燭火光照在床邊,陸璟半跪下來,沿著床沿細細地找著,最終找到幾滴乾涸的血跡。
陸璟眼神沉沉。
那瘋子,果真將自己燒傷了。
“該死。”陸璟暗罵一聲,他就該料到陸清也不是老實的性子,他就不該只用綢帶綁起人的雙手,要連同那雙腳也一起綁了才好。
陸璟本該無所謂陸清也死活的,但看見那幾滴血跡,他卻連想殺人的心都有了,那膝蓋跪了四個時辰,如今已經腫起來了,走一步路都有些艱難,陸璟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面。
他只想知道,陸清也受了傷,瘸著腿會去哪。
拳頭重重地砸在門框上,陸璟只怕陸清也又要去尋死,他轉身就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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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屋內,燒焦的氣息仍然彌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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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太久,陸璟幾乎忘了當初他是為了慶賀弟弟生辰,才特意買下這座府邸,他本想要在陸清也二十歲生辰當天,將整座府邸作為禮物相送,因此那裡頭的一花一草,全都是照著陸清也的喜好佈置,甚至於陸清也昨晚住過的閣樓,與如今被燒壞的屋子,那原本就是他為弟弟預備的居所。
只是當年,還沒等陸璟完全佈置完這些,他們的事情便被陸家夫婦發現了。
如今往事不可追,唯一能夠證明過往一切曾經發生過的東西,也被陸清也親手燒燬。
這本該是陸璟所求,也是陸璟所願,與自己的弟弟斷個乾淨,可當他走出府邸,在街頭四處尋找著那道身影的時候,他卻不自覺地攥緊了手指。
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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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璟還記得,大概是在他退婚半年後,陸家夫婦因為談貨物進價的事情出了趟遠門。
彼時他與陸清也的關係正是最親近的時候,幾乎夜夜都要纏在一起,陸璟不想分辨他對陸清也的情誼裡有幾分真幾分假,也不想去管所謂的兄弟之名,便完全順著陸清也想要的來,於是在陸家夫婦離家之後,仿若星火燎原般,他與陸清也鬧得越發不可收拾。
他們甚至還曾在後院園子的涼亭裡,在那鞦韆上痴纏過,直至如今,陸璟仍記得那鞦韆搖搖晃晃,陸清也脫了靴的腳尖劃過地面上的砂石,白嫩的腳底心在鞦韆上蜷起的模樣。
他雙手抱著陸清也,他們在日頭下親密無間。
然而這一幕,卻被老管家隔著掩映的樹木瞧見了,老管家看不仔細,但也連忙將這件事寫信告知了遠在西北的陸家夫婦,陸家夫婦收到信後大驚失色,連夜趕回,而那夜,他正與陸清也同榻而眠。
於是他們瞞了半年的事,就此被發現了個徹底,陸家夫婦也知道了當初陸璟執意不成婚的真相。
沒有任何意外的,陸家夫婦責打了他,甚至於將他關在柴房中,不準僕婢給他吃喝。
陸璟本以為爹孃只是將愛如數傾注在了陸清也的身上,但對他多少也有對子侄的呵護,直到那日陸璟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或許他在家中的地位,只比那一位老管家高上些許。
那天在黑暗裡,陸母又命人將他責打了一番,而後說陸清也已經承認,是他這個做哥哥的勾引強迫了自己的弟弟。
不,怎麼可能。
但陸母說陸清也已經一口咬定是如此,甚至哭鬧著,求爹孃為自己做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