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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
“你最好想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他說。
我感受到危險的氣息,仍然無所畏懼:“我想得特別清楚,也一點都不衝動,我們不適合談戀愛,只適合包養和被包養。”
他仍然壓著我的肩,力氣大得一點都不像剛睡醒的樣子:“我最後再問你一次,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當然不是。”我哪裡像在開玩笑了?
“好。”秦照庭點著頭,手鬆下去,“很好。”
“費這麼大的勁就為了‘包養’我,”秦照庭說,“所以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嗎?”
“……”
原本是達到了的,我看著他的樣子,反倒不太確定了。
秦照庭好像沒有太相信我的說辭。
“你剛才說三千,”秦照庭嗤笑一聲,“我一晚上服務費,就值這麼點?”
他果然嫌錢少。
我不能被他看輕,又開啟手機自帶的計算器開始統計我剩餘的存款,假設我從明天開始用課餘時間打工,每月工資兩千,那麼除去租房和日常開銷,我每月能剩下八百,給秦照庭升價到六千一晚,六千減去三千的差除以八百……我分期付款的話三個月加二十二點五天就能把昨晚的錢付給秦照庭。
這個時間有點長了,我不喜歡欠人錢的感覺,或許還可以再短一些,假設我除去租房和日常開銷每月剩一千的話,那麼——
“嘭!”
我啪啪摁著計算器的手指停下來,抬頭望向那扇突然震天響的臥室門。
秦照庭走了。
沒完全走,他還在外面的客廳裡,也可能在浴室裡洗漱。
腳步聲時遠時近,遠時他好像馬上就要離開這間屋子,近了又像要立刻擰開房門教訓我一頓。
我還沒確定好要不要出去一探究竟,正慢慢向床邊挪動時,大門響了。
這下他是真的走了。
那錢要怎麼付?
我頹然地放下計算器,慢慢拖著腳步開啟房門。
衣服都四處散落在客廳裡,我身上除了一條內ku外不著寸縷,我回到之前屬於我的房間,找出一套乾淨衣服換上,而後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天借住這裡帶過來的行李都收拾好,搬出了秦照庭的房子。
我不適合再住在這兒了。
我搬回自己家裡只用了不到五分鐘,早晨八點剛過,室友被我的動靜弄醒,探出個頭來嫌棄地看我一眼後又縮回去。
那隻停留在隔壁的鳥兒飛到了我的窗前,依舊啼鳴不止。
我突然覺得不真實,好像我住到隔壁的這段時間從來沒存在過。
我和秦照庭也算是短暫地在一起吧,只是分手了。
分手也該體面。
我很體面,只是把秦照庭氣走了。
復柏開的那些藥我都沒有帶走,全部留在了秦照庭家裡。
沒有人會再管我吃不吃藥了,它們對我來說沒什麼用,和廢品沒什麼兩樣。
停藥之後我自我感覺良好,這也更加印證了這些藥有害,停藥是個正確的做法。
我的生活軌跡仍然正常執行,有課時上課,沒有課時就準備我的畢業論文和答辯,每天都有許多要做的事將我的生活塞得滿滿當當,只是在這些忙碌之餘,我經常覺得還缺點什麼。
歲月並不漫長,轉眼就來到五月初。
在最開始的時候,我時常在後悔與不後悔之間徘徊,總覺得自己那天的演技並不好,秦照庭沒有真的負氣離開,只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腳。
我找了一份月薪三千的工作,是在步行街的一家老書店裡當圖書管理員,老闆年紀大了,但情懷無法割捨,便在店門口張貼了招聘資訊,我順利入職成了這家老書店三十年來第一個員工。
我一個月花不了那麼多的錢,收入也比原先設想的高,因此錢攢得比我想象中更快,五月中旬時那要交給秦照庭的六千塊已經全數攢齊。
經過了那麼多天,我第一次點開與秦照庭的聊天框,竟然是為了給他轉賬。
點開轉賬那一欄後,我看見了收款人資訊後面連著的括號,確信他並沒有拉黑或者刪除我。
小心翼翼地將錢轉過去,等了整一天直到那筆錢打回我賬上時都無人搭理我。
秦照庭是已經厭惡我到看見我的錢都不搭理的程度了嗎?
我一時又無法接受,當即給秦照庭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了,卻是吳格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