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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老書都是老闆一輩子的心血,他曾反覆交代過店裡的書不能碰水,甚至櫃檯上的水杯都一定要是擰蓋的。
“您好,歡迎光臨,雨傘請放在門口的傘架上,不要帶進店裡。”
彼時我正埋頭在最角落的底層書架上找一本老版的《紅樓夢》,聽見聲音便以我極高的工作素養對進來的客人說道。
客人在我身側的書架旁走動一圈,貌似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又繞到我背後來。
“言知?”客人的聲音裡透著詫異,於我而言意外的熟悉。
大腦幾乎一瞬間自動識別出了來人。
我手一顫,剛拿出來的書掉回了架子上。
陸家的小少爺。
過敏體質的人如果沒有遇見致敏原便可以一輩子不誘發相應的免疫反應,同理似乎這段時間所謂內心的平靜只是沒有遇見相對應的激發物,可我現在遇見了安夏。
理智蠻橫又莽撞,叫囂著要我厭惡面前的人。
但我不討厭他,我喜歡一切與光明有關的事物,即便有了對比後我更像一隻老鼠。
我只討厭這樣的我。
外頭大雨瓢潑,店內靜謐得讓人心慌。
啪嗒。
老書掉回架子上後連鎖反應帶著小半層書架上的書都坍塌下來,落在地上誘發一連串的聲響,不知情的過路人該以為這家二手書店裡鬧了老鼠,老鼠所到之處一片狼藉,書籍都盡數變成碎紙。
一本《天龍八部》砸到我腳背,促使我回神。
我手忙腳亂地彎腰收拾著,灰塵撲進鼻腔要讓我不顧形象地打出幾個大噴嚏。
但我不能這樣不顧形象。
因為背後站著的人是安夏。
沒有了美的核心,我要有完整的軀殼。
雖然上次我擾亂他婚禮時已經顏面盡失著被送進醫院。
一定是我看起來還是太狼狽,安夏向我伸出了援手。
掉下來的書有十幾本,他幫著我將地上的書都整理好摞起來放回架上,又扶正了那些幸運留在書架上的書。
“謝謝。”我向他道謝。
安夏微微笑著:“我沒想到會在這兒看見你。”
方才局面混亂忙著處理,我這才看清楚他的臉。
安夏憔悴了很多,眉眼間也沒有了兩個月前的靈動和明媚。
是因為家裡出的事嗎?
復柏曾有意保護愛人隱私,讓我想知道些什麼就親自詢問安夏,我能否得到答案全看安夏樂不樂意告訴我。
但我沒來得及問安夏,秦照庭就告訴我,安夏的父親去往了極樂。
這也許就是安夏現在如此頹敗的原因。
腦子裡顯現秦照庭的名字,緊接著他的模樣和說話時的語氣神態都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來,就像烙刻在我的心底一樣。
我左胸口猝不及防地收緊,勒得我大喘幾口氣。
“你怎麼了?”安夏看出我的異樣。
我胡謅道:“我經常這樣,店裡太悶了。”說罷手動扇了扇風,掩飾我說謊的尷尬。
安夏:“上次單身派對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你了,最近過得怎麼樣?”
他避重就輕,只講了單身派對卻隻字不提他與復柏那場未能如期舉行的婚禮,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他和復柏之間難道起了嫌隙?
還有就是,他是否知道我已經和秦照庭分手的事呢?
“挺好的。”我答。背脊細細密密泛起的雞皮疙瘩提示我現在正處於一個很尷尬的境地。
如果我和秦照庭同時掉下水,安夏一定是先救秦照庭的,因為秦照庭是和他從小一同長大的好友,而我和他只有幾面之交。
答應和我做朋友,難免不是建立在秦照庭的基礎之上。
那麼他如果知道了我和秦照庭已經分了手,意外在書店裡遇上我怕也是在尷尬做戲。
我心虛地偷偷看安夏好幾眼,他面上卻從容不迫,甚至拿起了架子上剛被我們整理好的書翻閱。
“你什麼時候下班?”他問我。
我回答:“五點半。”
安夏:“我聽說這條街對面的咖啡店新開張不久,下了班有沒有空和我去坐坐呢?”
內心一陣驚濤駭浪捲起,我下意識逃避與他共處。
手機特殊的簡訊提示音響了響,我摁亮螢幕,是林淑芸的簡訊。
簡訊裡先是詢問我今天是不是照常上下班,下班後有沒有其他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