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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了異樣的動靜。
那動靜像一種刻意壓抑後的抽泣,很自然讓我聯想到一隻充滿哀怨,從墳地裡爬出來哭冤叫魂的女鬼。
我冷汗直冒,想開口大喊秦照庭,卻怎樣都張不開口。
是夢裡的鬼壓床,睜開眼睛就沒事了。
這樣的情況只能靠我自己了。
哪怕默唸幾百遍這世間所有鬼都是別人朝思暮想的人也抵擋不住由內心生出的對未知生物的恐懼,我將眼睛眯成條縫,試探著掃了周圍一眼。
這一掃看見了不得了的東西,那身形魁梧的女鬼在我床尾坐著呢。
……或許那是一隻男鬼。
仔細看,這男鬼的背影還有些熟悉。
我揉揉眼,看見更仔細了些。
這不是秦照庭嗎?!
秦照庭背對著我坐在床尾,聳動的肩膀讓我直覺事情不簡單。
我摸索著床沿坐起來,膝行至床尾停下。
質地粗糙的床單將膝蓋磨得一片刺癢,我抬手摸了摸秦照庭的頭。
他髮質偏硬,紮在我掌心麻麻的。
秦照庭驀地轉過身來。
窗外月光殘影將他的臉刻畫出一道鋒利的線,發紅的眼底一覽無餘。
夢裡的秦照庭好可憐的樣子。
“秦照庭,你是在哭嗎?”
秦照庭,你不要哭啊。
“你是有害怕的東西嗎?”
是害怕我去死嗎?
這樣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去死了。
……
“秦照庭”目光凌厲又帶著削弱氣勢的水汽,突然趁我不注意,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
【作者有話說】
最近寫的劇情好像都比較壓抑,但是我在單曲迴圈一首旋律很歡快(?)的歌
秦照庭,你為什麼要哭?
好巧不巧,“秦照庭”抓住的是我左邊手腕。
他巨大的掌力透過繃帶擠壓到我的傷口上,我吃痛掙了掙,發現掙不開。
左手橫亙在我與他之間,一時間竟不屬於我了。
“秦照庭,我手疼。”一場無聲對峙中我率先敗下陣來。
秦照庭眼神一下就變得黯淡。
秦照庭放開了我。
他眼中暗藏的水汽已然不見,仍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動,坐在床尾微微俯視著我。
“秦照庭,”他有一個極淺的酒窩,我湊上去戳戳他的臉頰,“你還是我夢裡邊的嗎?”
他不答。
“過來陪我睡覺好不好?”我拍拍床面。
他不動。
看來今天這個會哭的秦照庭腦子不太好,聽不懂我說的話。
“你不睡覺,也不理我,卻又要入我的夢,你到底想怎麼樣?”我有點不爽,直言問他。
“看著你。”他惜字如金。
看著我?我有什麼好看的?
“那你看著吧。”我躺回床裡,背過身去,不再理他。
我討厭這個不理人的秦照庭。
背後仍能感覺有道視線一直在注視我,我整個人都縮排了被子裡,數著綿羊才勉強度過這段夢境。
我越來越相信晚上給我送藥的護士小姐在騙我,她一定讓我吃了安眠藥,這才讓我沾上床後立馬意識模糊。
這在以前從未發生過。
我是被過於明亮的豔陽晃醒的。
病房裡空蕩蕩的,窗簾都被捲到一邊紮好,落地窗外的陽光蔓延到了屋內。
四處打量一下,沒見到秦照庭在哪,門外和廁所都找遍了都沒見人影。
這一覺睡得很沉,昨晚的夢只剩一些零碎的片段,我只記得昨晚秦照庭在我夢裡痛哭流涕,以及我在堅持不住暈過去前痛罵騙人吃藥的護士小姐。
我盤腿坐在床上,雙手無意識地搭上膝蓋,這一動作似乎又觸發記憶開關。
好像哪裡都有點奇怪,夢裡什麼時候會有痛覺和癢麻這類的感覺了呢?
以及安眠藥的作用會滲透到夢裡嗎?
我正思考著,忽然門被人從外面開啟了。
我瞬間精神將目光投過去,結果是來送早餐的小機器人。
我冷漠收回目光,按照它的指示下床開啟它的頭蓋骨將餐取走。
那小機器人合上頭蓋骨,緩慢在原地轉動調整方向準備離去。
“你給我站住。”我突然想到什麼,扣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