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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我還在向秦照庭扯謊,藉著期末考試為由回校備考,要逃離他的公寓,逃離他的身邊。
而今年我還在與他一起跨年,此情此景未免不真實。
“秦照庭,我剛剛夢到你了。”
好想好想做一場永遠不醒的夢,夢裡我和秦照庭一直在一起。
可以什麼也不發生,什麼也不做,我不記得我是誰,我們只在一起。
他暫停工作:“夢到我什麼?”
“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我當然不會說又夢到即將與他接吻,只說,“秦照庭,新年快樂。”
秦照庭短暫地沉默了下,道:“新年快樂,小言。”
我趁機依偎在他肩旁,他沒有趕我走。
“剛才安夏給我發了封郵件,”秦照庭示意我看他的電腦,“他要結婚了,婚禮在a國的一座海島上舉行,請柬發了我們兩個人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參加? ”
他們沒有一腿,誰信。
安夏的婚期定在年前一週,秦照庭說此行不僅是去參加婚禮,順便也可以出國度假。
自他告訴我這個訊息後直到現在我也沒給他一個準信。
“安夏真的請了我們兩個人嗎?”我不確定地問秦照庭。
秦照庭肯定道:“他希望有更多人見證他的幸福。”
“所以你會和我一同參加嗎?”他又問我。
我為什麼要推辭?
我一定要去。
我結束了大四上學年的課程,秦照庭也安排好了年前的所有工作,臘月二十二,我和他動身前往a國。
a國四季溫暖,全年無雪,是個過冬的好地方。
不過我喜歡青城的雪,一離開反倒是有點想念了。
“等我們從a國回去,青城還會下雪嗎?”我坐在前往a國的飛機上,掀開秦照庭的眼罩,小聲問他。
他滿臉迷茫,像是被我掀開了頭蓋骨,好在聽清了我的問話:“每年雪都會下到三月。”
那還有很久。
秦照庭是土生土長的青城人,再清楚不過,我放下心來。
據秦照庭所說,安夏之所以選擇a國,是因為這個國家允許同性間結成伴侶。
婚禮如無意外一生一次,自然要風光辦好。
我和秦照庭在那座小島的周邊城市轉了兩天,在安夏婚禮正式開始前一天上島幫忙籌備。
說是幫忙籌備其實不然,安夏打算在婚禮前夕舉辦一場單身party,狂歡一夜後為他的單身生活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單身派對,不單身的也能去嗎?”
秦照庭:“是安夏的單身派對。”
我其實想問問他我和他是不是還算不算單身。
還是不問了。
秦照庭:“這裡人生地不熟,一會兒到了島上不要亂跑,容易迷路。”
“我知道了。”我不耐煩道,“知、道、了。”此前秦照庭這一路像個八旬老太太已經同我念叨了四次,這是第五次,我幾乎能完整背下他的臺詞。
還是據秦照庭所說,這整座島嶼都是安夏家的資產,是安夏父親送給安夏的結婚禮物。
“你之前說,他父親不是不允許他和男人在一起嗎?”上船後我問秦照庭。
秦照庭閉眼在假寐:“一會兒在安夏面前,不要提這件事。”
嘖,看看他這敷衍的樣子,張口閉口都是為安夏考慮,說他們倆之前沒有一腿,狗都不信。
眾所周知暈車的人無論乘坐什麼交通工具都容易暈,在海域上顛簸了三個小時,我們終於到了地方。
我暈船暈得站不住,幾乎是被秦照庭拖著走的。
秦照庭與安夏從小一起長大,交友圈有許多重合的部分,因此我們這批一併上島的人裡有不少他認識。
他正與好友交談,我無暇顧及他,一下了船我就原地蹲下來,竭力壓制胃裡即將噴射的感覺。
我不想蹲在秦照庭旁邊,這樣的窘態會被很多人看見。
正往遠離人群的地方挪動時,頭頂日光被遮擋,繼而投落下一大片陰影,我下意識抬頭向上望,看到了一張笑臉明媚的臉。
那張臉的主人與我對視後微微一愣,隨即道:
“小言,你好啊。”
沉睡在意識深處的記憶被喚醒,我頓時警鈴大作。
耳聽還是不夠真實,此刻安夏就站在我的面前。
百聞不如一見,秦照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