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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派出去辦事,我終於找到機會“盤問”李郵。
“那天跟投資方一起吃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秦照庭會來?”店裡只有零星幾個人,其中包括了李郵那個復活的前任。
“……對。”李郵離他非常遠,躺在躺椅上,不算爽快地承認道。
“這麼說,當時接手書店的起始資金也有他的一份,”我在收銀臺邊坐下,“你怎麼不告訴我?”
“這說來話長,不好說啊。”
“別賣關子。”
“一開始他找到我,一言不合就要給我們投資二百萬,為了你我肯定拒絕了嘛,”李郵說,“但是他太堅持了,那段時間一直以各種方式聯絡我,哪有人被錢追著屁股跑還不動容的?”
“然後你就答應了?”我踢了腳他的躺椅,“你這個掉進錢眼子裡的。”
“當然不止這個原因,”李郵被我一腳踢了起來,“你是我的朋友,兩百萬可買不斷這層關係,我看出來你沒放下才答應他的。”
我哼一聲:“你怎麼看得出來?”
“我的直覺。”李郵學著我哼了聲。
他那前任將我們的對話偷聽了個遍,一聲輕笑就這麼迴旋在店裡,傳到我和李郵耳中。
路邊的灑水車開始工作了,我呆呆地望著它開過來又消失在街尾,突然對李郵說:“我還沒有答應他。”
“你們倆這麼磨嘰啊,”李郵一張賬目明細表蓋在臉上,薄薄的紙片隨他呼吸起伏,“我以為他週末組織大傢伙去泡溫泉是因為你呢。”
“泡什麼溫泉?”我疑惑。
“他沒告訴你?”紙片從他臉上掉下,“那估計是想給你個驚喜,我們和投資方都會去。”
李郵所說的驚喜在下午找上門,秦照庭打來電話告訴我,週末他組織了一場泡溫泉活動,希望我也能參加。
“你來遲了,李郵早告訴我了。”我裝作一點都不在乎道。
“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秦照庭在電話那頭躊躇一會兒,“是我有點緊張。”
緊張?
從秦照庭口中聽到這兩個字,真是太新奇了。
“你緊張什麼?”
“擔心你不會答應。”
他的擔心確實多餘,我當然是會答應的。
當然我用的理由是:“所有人都去的話,我不去就顯得太不夠誠意,畢竟以後還有很多合作要談。”
多麼理性的答覆。
這場小型的溫泉聚會地點在秦照庭的一傢俬人莊園,同行的都是上次吃飯時見過面的那幾位投資方,以及我和李郵。
還有邱總。
我對這位邱總印象尤其深刻。
只因為他一見到我便開始同我攀談,要知道這只是我第二次與他見面。
“言先生還沒有新增我的聯絡方式,一些工作上的事溝通起來會很麻煩的,”邱總說,“我記得上次給了你一張名片。”
說來也奇怪,那天飯局結束後我回到家,想找出這位邱總的名片扔掉,翻遍整套西裝大大小小的口袋就是沒找到。
不過我可沒興趣加上他的聯絡方式,不見了剛剛好,還給了我拒絕他的機會。
他卻不依不饒,主動翻出新增好友的個人名片,親眼看著我掃上後點選新增。
真是賊眉鼠眼的老狐狸一隻。
五月份,夜晚山間的風還有些涼,正是適合泡溫泉的好時候。
秦照庭莊園裡都是小型溫泉,容不下太多的人,飯前他便提出讓眾人夜晚時隨意分組結伴出發。
李郵喊著白天爬山太過勞累,說什麼都不肯同我再爬一段山路去找溫泉。
但他看起來在騙人,因為他講這話的時候是一邊奸笑著一邊講的。
果然,傍晚秦照庭來敲響我門的時候,李郵在一旁聽到,臉上又再次出現了下午出現過的詭異表情。
“玩得高興哦——”他聲音如幽靈般跟隨著我,沒有被拍上的門板夾碎半分。
許久沒有和秦照庭這樣共處一室,哪怕是在溫泉兩端,氣氛也不免旖旎曖昧。
熱氣氤氳著,隔著重重水霧,他的五官有些看不清,但不知從哪一時刻開始,我的眼睛清明無比,甚至能透過霧氣看清他的臉。
很快我就發現,不是泡溫泉讓我的視力變好,而是秦照庭在向我靠近。
轉眼間,他來到我面前。
“你怎麼——”我氣息有點混亂,下意識後退,腰卻撞上一片堅硬,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