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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錯了。
他總說一些自以為的大道理,並逼使他人服從。
我對他由衷感到噁心。
“你自以為是地掌控著局面,陸家的家業在你手中蓬勃發展,但是百密一疏,當年最該死的人沒死成,”語氣略微沒控制住明顯地發著抖,情緒如決堤洪水般奔湧出來,我質問陸莊,“你還覺得自己是對的嗎?”
“編出一大堆說辭只為了騙我,什麼被仇家追殺,什麼仇家入了獄你才敢把心心念唸的孩子接回家,都是放屁!”玻璃窗裡透出我通紅的雙眼,“你根本不渴望親情,是渴望親情能為你帶來的利益!”
陸莊依然沉著。
我質問他幹什麼呢?
即便得到他的道歉,我也不會原諒他。
更何況他不會道歉。
我失望地垂下頭,不想再多說些什麼了。
林淑芸見狀上前一步,步伐有些匆忙,還慌亂地搖著頭。
她握住了我的手腕,指甲近乎要摳挖進我的皮肉。
我捏住她的手腕,一點一點把她掙脫。
泛紅的面板上留下兩道一長一短的血痕,我感受不到任何痛感。
反倒是林淑芸,一副很痛的樣子。
秦照庭說:“那整個故事裡都沒有女主人的身影,女主人是怎麼想的呢?”
“小瑜,你聽我好好跟你解釋,我其實不是想要把你……”林淑芸見狀開始解釋,但她說的話顛三倒四,幾次三番都說不到重點上,“我真的很愛你。”
“我只問你一句話,”我偏頭不和她對視,“當初陸莊把我送走,不,在我被送走之前,你知情嗎?”
“我……”餘光裡仍能看到林淑芸臉上閃過幾分掙扎,她說,“知情。”
原來是知情的啊。
“好,我知道了。”我聽見我這麼回答她。
我知道了的,林淑芸對我終究不是絕對的愛。
這就不得不提到那個經典的死亡選擇,老婆和親孃掉進水裡了該救誰,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選擇,但倘若我和陸家的小少爺相比,林淑芸一定是選擇後者的。
而在服從陸莊與我之間,她一定選擇前者。
還有更多比愛我更重要的東西。
在那些東西面前,我是可以被捨棄掉的。
也許有那麼一些時候她是真的想補償我些什麼,但是就像那塊遞到我手邊的藍莓慕斯,她並不知曉我討厭酸澀的藍莓。
我喜歡和討厭的東西有千千萬萬種,又怎麼是短時間就能瞭解清楚的呢?
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同她再相互瞭解。
長大便是長大了,怎麼能彌補回來呢?
小時候的言知不滿意了。
“不,小瑜,你不知道……”林淑芸還在說,並且發了瘋地想要拉住我的手臂。
一條肌肉線條流利的手臂橫在我面前,穩當地將她制止,秦照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擋在我面前。
這可能不是一個和秦照庭說話的好狀態,可在這樣的場合下,我能依靠的只有他。
“秦照庭,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我對他說,“幫我把他們送出去吧。”
秦照庭攤攤手:“當然沒問題。”
“陸叔,林姨,請吧。”秦照庭眯眼睛笑著對面前那兩人說道。
他臉上的笑是真是假我一眼便知,此刻是假笑。
陸莊腰背挺得筆直,半晌不作聲,率先抬腳向外走。
我希望他到死也能這麼體面。
林淑芸還停留在原地,秦照庭便半推著她向外,她眼裡還滿是掙扎,被推著走兩步便要回一次頭。
我一次都沒和她對視。
陸莊已經走到門口,突然停下腳步,微微轉過頭朝著我的方向。
“你喜歡男人,”他嗤了聲,我看不清他被房門擋住的五官,“我真慶幸當初你沒答應將姓氏改回陸姓。”
啪。
秦照庭把門關上了。
病房裡總算變得清靜,只剩下我和秦照庭兩個人,窗外的鳥叫聲也明晰起來。
秦照庭走到上次他落座過的沙發坐下。
上一次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我倒是沒有想過還會與他再見面。
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話,這樣很尷尬。
我先開啟話頭好了。
可是要說些什麼好呢?
我嚥下好幾口唾沫,依然喉中發澀,十分真誠地看著秦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