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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的確中途嘗試將我截停,但嘗試無果。
但真正把想說的說完了,那頭卻沒有我意料中的反應。
秦照庭冷冷道:“說完了嗎?”
“嗯,”我想了想,“說完了。”
我話音落下又很久,對面秦照庭還是沒有反應,奇怪的沉默徘徊左右,哪怕沒有與之面對面,空氣中都充滿了尷尬。
門外傳來敲門聲,我知道不能拖延下去。
於是在他又一次發作之前,我選擇行使主動權先將他結束通話。
我霸佔廁所太長時間,推門出去,廁所外面果然排了長龍。
一段不該存在的緣分存在得太久,就連消去時都是平淡又突兀的。
這樣分開也好,如果真要當面與秦照庭提出分手,我恐怕是沒有這個膽量的。
瓜子花生泡麵充電寶的嘈雜叫賣聲充斥著耳邊,我將臉偏向窗外,這裡距離青城已經近四百公里。
世界與從前還是一般無二。
【作者有話說】
新年快樂
四季如春
雲南四季如春,但還是比青城冷上不少。
一個人窮遊花銷不大,我在打工時攢的錢足夠這一陣子的花銷。
我在這邊度過了完整的一個春節,住在民宿裡,沒有繁雜的小組作業,沒有隔三差五就要和我睡覺的秦照庭。
這裡像是人間仙境,世外桃源,山上夜晚七點鐘還沒日落,新下的雪又松又軟,遠遠望去白茫茫一片。
這是我從未到來的人間。沒有人認識我,也沒有人管住我。
在香格里拉的郵局裡,我寄出一封信,收信人是我自己。
地址我填的是學校地址,這封信該在半個月後抵達青城,然後寄存在學校保安室裡,等我從一封封的信件裡把它找出來。
想象還是很不錯的,但提起筆真正要寫東西時卻不知寫什麼好。
不寫吧又不好,意義重大,需要有什麼證明我來到這裡。
最後我以我匱乏的文筆只留下四個字。
【新的生活。】
帶上標點符號勉強算五個字。
我將電話留下,以便到時候郵遞員透過電話聯絡我。
也許這看起來有被秦照庭找到的風險,但我早已經做了準備。
早在下車的時候我就將原來的電話卡拔出,插了一張我在當地辦的卡。
我朋友不多,唯一的一個已經給出新的聯絡方式,而放假學校也不會有什麼要緊的事,那張卡用處其實不大。
一切都為防止秦照庭找到我的所在地而服務。
整個新年很平靜地過去了。
正月十五那天,民宿老闆煮了元宵,煮了兩袋,他分了一碗給我,咬下去是我最愛的芝麻餡兒。
我在這小住了大半個月,他人不錯,見我住得久還給我房費打了折,也樂於助人,在我看來比秦照庭那種裝出來的更像君子。
這還是我和他第一次同桌吃飯。
他問我怎麼想到一個人獨遊雲南的。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我是在躲什麼人,我只說我享受一個人的時間。
老闆問我:“你喜不喜歡滑雪?”
我說我不會。
他下一秒便說:“我可以教你。”
來回多說幾句我才發現他是想推銷他經營的滑雪場。
這是個隱藏的富一代。
煮元宵用的糖水甜得恰到好處,窗外停下一陣的雪又開始落下,我忽然在這一刻覺得在異鄉有這麼一段奇妙的緣分也很不錯。
我說:“行啊。”
我爽快應下,富一代老闆也爽快地應承我一個滑雪場友情價。
約定就此定下。
富一代老闆名叫李郵,李郵請我吃了元宵,那我勢必也要還些什麼的。
有來有往才是朋友。
民宿開在城市邊緣區,這附近有一家新開的蛋糕店,風評還算不錯,我有天終於得空走進那家店,買到了口碑十分不錯的提拉米蘇。
我買了兩份。一份當然給我自己,另一份是給李郵的。
他看起來也像個喜歡甜品的,也不扭捏作態,大大方方地接受了我的這份回禮。
十五那日定下的約在某個晴天要被實現。
我是個沒怎麼見過雪的南方人,雲南雖同屬南方,但下雪卻是不算罕見的,不管看多少次雪我都覺得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