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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就是我的。”
秦照庭聽出不對勁來,突然很大聲地打斷我:“你覺得我和你在一起就是為了找你睡覺嗎?”
剛剛睡前還說我不夠冷靜,我看他才是吃了槍藥的那個。
他也算是有點自知之明的,我沒拿錢還讓他白睡,這種情況下他爽完了也該走了。
我很認真地糾正他:“我們是‘包養與被包養’,不是‘在一起’。”
說我不夠冷靜的是他,覺得我汙名化這段關係的還是他,好賴話都讓他說盡了。
合著好人就只有他一個。
秦照庭一時沒說話,我便趁著這機會語速極快地將我想說的話說完:“所以包養關係存續期內我對你言聽計從,但存續期以外我們是兩個獨立的人格。現在關係結束了,我就不用在按照你說的做了,你就不能再限制我。”
秦照庭還是沒說話。
我心下奇怪,悄悄揚起半張臉去觀察他。
他還是以剛才的姿勢蹲在我面前,也沒更靠近我,但臉上是很扭曲的笑,看起來快瘋了,讓人一看就從心底覺得面前這個人處於暴怒忍耐的邊緣。
秦照庭:“好,你說得都很有道理,但我想問你,這段關係的結束,是不是該由甲方主動提出?”
我是乙方。是被包養的那方。
但我們沒有其實並沒有簽訂所謂的包養協議,不算真正的甲乙方,沒有書面約定,這段關係從一開始就不具備任何法律效應。
“我們沒簽過任何協議。”我直接點明。
“好,好,”他緩慢地連連點頭,語氣都充滿窺探和攻擊意味,“那你當初為什麼答應我呢?很喜歡被人養著嗎?”
當初…當初是因為……
再多說一些,我以前那些隱秘的心思便藏不住了。
我想含糊過去:“這不重要。”
他卻突然問我:“你想聽聽是為什麼嗎?”
我不想。
秦照庭突然不知從哪裡拿出個東西。
我近視三百度往上,隔得太遠只能辨認出那東西是長方形的,有點像本子,看起來厚薄適中,是黃色的,很符合我的審美。
秦照庭拿著它走得更近了。
符合我的審美太正常了,那就是我的本子。
是我一條條專案羅列出來,唯獨遺漏在秦照庭公寓裡卻必須要帶走的日記本。
其實剛來雲南幾天的時候我便想起來這回事,但走也走了就不好再回去,萬一回去拿日記本的時候與秦照庭撞個正著就是得不償失。
那本子長得很不起眼,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什麼草稿本,我原本想的是秦照庭會在迎接新人入住前叫來清潔阿姨把屬於我的垃圾全部清理掉,連帶著這個日記本一起。
它會被送進垃圾場裡,可能是碎紙後再利用,可能是被埋入地底降解,也可能是被垃圾場的流浪犬叼走扔進下水道里。
它會腐爛消隕,帶著那些該被忘卻的往事一起。
它真的很不起眼,我沒想到會被發現的。
可秦照庭現在帶著它就站在我的面前。
他真是個很殘忍的人,這本日記他肯定已經看過了,卻還是要當著我的面把它開啟,然後讀給我聽。
“今天四月十五日,秦先生……”秦先生要帶我去水上樂園,四月的水還是冷的,他覺得我體質太差,要我多鍛鍊身體。
“七月十八,我和他……”我和他去了雲南。夏天的雲南不熱,他買了景區路邊攤的西瓜,被坑了一把錢。
我怔怔地想著,為什麼一開始要來雲南呢,明明四個月前暑假那會兒,我剛和秦照庭來過一趟。
秦照庭還在唸:“七月二十九,”在雲南的最後一天,他愛上了一個新姿勢,要我跪著讓他弄。
日記是很私密的東西,但現在這份秘密被我最不想被知曉的人知道了。
“十二月二十,我喜歡他車上的新皮卡丘毛毯,即便那只是誤打誤撞上了我的喜好。我不喜歡安夏摘的草莓,不喜歡和他去看煙花晚會,不喜歡看見他和安夏。”
秦照庭唸完還不算,又重複了好幾遍最後四個字。
他和安夏。
這是兩個月前,秦照庭逼我去看煙花晚會那天寫的。
如果有機會,我真想把這一頁燒了,免得讓旁人覺得我是個妒忌的人。
“十二月二十二,今天是冬至,他給了我一塊表,不喜歡,他送的很多禮物我都不喜歡,沒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