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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已經撐到極限了。
他抓著臺階,抓著牆邊任何可以抓握的東西,手指被劃破,指甲被掀起,血肉模糊後是森森白骨,血順著手背倒流,血順著臺階向下流淌,他像一個固執的破布娃娃,一路走,一路丟掉好多東西。
他抓住倒數第三階臺階,血流到了耳邊,這一次他要失去什麼呢?
失去他自己,失去所有在乎的人。
這樣殘破的他,還能守住什麼呢?
手指驟然握得更緊,血液不甘心地往外冒,他又往上爬了一階。
一個五感不全的戰士,一個失去靈獸的持有人,一個失敗的丈夫。
他還能留住什麼?
他用什麼去挽留?
餘暉一直站在他身後,任憑可辛催促他把落霜抓回來,他始終僵硬地站定。
如果他是落霜,這個時候,他會想什麼?會想到那個在京都的丈夫嗎?
他有那麼多需要考量的事情,那個人,在他心裡佔多少比例呢?
餘暉渴望知道答案,但他永遠不會去猜和問,這種卑鄙可惡的問題,留給地獄吧。
他眼看著落霜用靈力開啟了通道,夜空出現在眼前,彷彿回到大戰的那天。
“餘暉!你到底在想什麼!”
可辛的責問終於起到了作用,餘暉淡然說道:“他跑不掉,誰也跑不掉。”
餘暉一步一步踩在落霜的血跡上,看向滿天繁星,“元成早就聯絡你了,對不對?”
可辛頓時沉默,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你不用瞞著,他只是想試探我,對嗎?”
“是他已經和組織高層溝透過,但是他們認為你也是、不穩定因素。”
現在看來,確實如此,因為落霜跑了。
餘暉緩慢走到通道口,看向遠方森林,“元成受了重傷,這段時間組織會安排其他人接手他的工作,讓我怎麼敢貿然帶他回去?”
“但你不能帶著他逃一輩子。”
“為什麼不能?”
“你很清楚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連真實身份都不敢告訴他,何必問我呢?”
餘暉一眼就能看到那個踉蹌的身影,像一隻不會找掩體的兔子,絲毫不知獵槍已經對準了它。
“我會帶他回去,但前提是他們必須保證他的安全。”
“元成會盡力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