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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著來,很高興?
餘暉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遞到落霜面前,“我在宴會上嘗著味道很好,就帶回來了。”
他試探著露出笑容,因為不甚熟練,笑得微僵。
落霜看著他手心裡的糖,突然不想當一個紳士。
“我不喜歡吃糖。”
他丟下一句話,抽走餘暉手裡的袖邊,轉身離開。
餘暉將糖重新攥在手裡,收斂了臉上彆扭的笑意。
看吧,他就知道會這樣。
聽說落霜一直在軍區,那麼冷淡鐵血的人,怎麼會喜歡吃甜的呢?
真沒用,連討好人都做不好。
餘暉把剩下的糖全放在餐桌上,一聲嘆息輕不可聞。
斯科特恨鐵不成鋼,差點把落霜的後背瞪出個大洞來,想勸慰餘暉,然而對方已經垂頭喪氣地上了樓。
“唉何必撮合他們倆呢,搞砸了”
斯科特平時瞧著落霜是個隨和的人,怎麼今天鬧這一出?
太不給人面子了。
餘暉回到房間,稍顯落寞,手裡捏著工作室的設計圖紙,斯科特已經找人去修理,等到裝修完畢,就能將元成給的東西藏到休息室裡面去。
他計劃得很好,但心裡總牽掛著,圖紙在手裡捏來捏去,最後煩躁地丟開。
總歸是因為落霜的態度。
元成下達了命令,不說要和落霜多恩愛,好歹不能水火不容。
可是那人實在太難接觸。
他只是裝傻瓜而已,不是真傻,他看得出來落霜對他很不滿。
可?楓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不該去宴會嗎?
那是別人邀請他的,他沒有犯規,也沒有鬧事,到底是哪裡讓落霜不高興了?
困惑。
那人實在太難討好。
煩死了——!!!!
餘暉悶悶不樂,拆了方才的那顆糖,尖牙瞬間把它咬破。
不吃拉倒,愛吃不吃,真討厭。
落霜,真討厭。
餘暉抱著枕頭,一拳又一拳地砸。
他寧願落霜像餘家人一樣對他很糟糕,打罵或者侮辱,要來就來得糟糕些,讓愛恨分明,憎惡明顯,別拿鈍刀子磨人。
落霜不算好,也不算壞,這種狀態最難搞。
餘暉砸了兩下腦袋,虧他之前還因為對方的美貌而晃神。
再美貌,也是個討厭鬼。
想罷,又對著枕頭揍了好幾拳。
嘴巴里的糖咬成了碎渣,甜得心膩,讓人噁心。
他漱口刷牙,一頭悶進被子裡,勢必要忘記今晚的一切,就當沒有伸過手。
餘暉安慰自己,這麼多年不該習慣了被人這樣對待嗎?落霜不愛吃那就不吃唄,他沒有發脾氣,也沒有打人,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想著,心裡還真舒坦了些,樂呵地捧著設計圖紙,這是第一個屬於他的私人財產。
雖然來源於落霜,但是但是什麼呢?
餘暉皺著眉,這種情感太複雜,他理不清。
夜深人靜,落霜在房間裡給自己換藥,怎麼也包不好。
不想假手於人。
不論是在軍部訓練,還是上陣作戰,只要沒有昏迷,他的傷勢都是自己處理,聯邦軍部的醫生只負責檢查他的身體恢復情況。
今天屢次手殘。
落霜氣悶,把紗布丟在一邊,看著胸口猙獰的傷口。
好醜。
血腥混著藥味,刺鼻。
傷口快要結痂時,痛癢如百足之蟲鑽入體內撕咬翻滾,從胸口鑽入心臟啃咬著某個地方,令人心癢難耐。
他看向門口,披上外衣。
路過餘暉的房門時,落霜停頓了一刻。
視線落到門把手上,短暫停留。
他沒有開燈,三歲起就和白虎訓練,八歲那年,曾在廣袤森林裡潛伏七日,恰巧遇到間諜組織暗送軍火,他和白虎一路潛藏,最終端掉了一個窩點。
早就習慣在夜裡行走。
餐桌上的小盒子裡竟然還有十幾顆糖,包裝紙在月光下格外亮眼。
落霜掃了一眼,沒有靠近,轉而去了別處。
和落霜一樣沒有睡覺的人,還有斯科特。
他想起這小兩口就著急,閉上眼腦子裡全是餘暉那落寞的眼神。
做背景調查時,他知曉餘暉從小緊衣縮食